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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民间规约在古代个体品德培育中的作用 符得团 （西北师范大学研究生学院，甘肃兰州 730070） 摘 要：中国古代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个体品德培育机制，其中通过民间规约 促使社会普遍价值原则具体化、生活化以培育个体品德是十分重要的路径。家训、 族规、乡约是三种主要的民间规约形式，在古代个体品德培育过程中具有重要的 作用。 关键词：民间规约；个体品德；家训；族规；乡约 从两千多年来中国古代社会的个体品德培育史实来看，以民间规约为代表的 非正式制度在将一般的社会价值原则具体化、生动化、生活化、形象化、个体化 以培育个体品德方面表现出独特的意义和作用。本文主要对家训、族规、乡约等 三种主要民间规约在古代个体品德培育过程中的作用进行简要讨论。 一、家训在古代个体品德培育中的作用 中国古代社会是家庭本位的社会，家庭是社会基本的生产和生活单位，家训 则是家庭内部的意志信条和行为准则，是一个家庭内部父祖辈对子孙辈、兄辈对 弟辈、夫辈对妻辈以及家长对奴婢教育怎样为人处世的训示和教诫。家训常见的 异称包括家令、家诫（戒）、家教、家规、家订、家法、家范、家政、家约、家 仪、家语、劝言、杂议、世范、药言、遗训、庭训、女诫、女训等，它以修身、 齐家、治国、平天下为旨归，内容涉及励志、劝学、处世、慈孝、婚恋等社会生 活的诸多方面。古代家训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有的以家信、遗训等形式存在， 有的编作故事，有的著为专书，它们不仅是古代家庭尊长整齐门风、理家教子、 提携子孙的治家良策，更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珍贵遗产。 从古代家训在个体品德培育过程中的作用来看，第一，家训作为古代家庭意 志信条和行为准则，是古代社会普遍价值原则具体化、生动化、形象化、生活化 的反映，中国古代“尊祖宗、重人伦、崇道德、尚礼仪”[1]（P398）等基本的价值原 则与文化精神，在古代家训中都有着生动、形象的反映和体现。古代一些著名的 家训如《颜氏家训》、《袁氏世范》、《朱子家礼》等已经成为经典的传世文本，甚 至被纳入官学教育体系而成为教科书，充分表明一方面古代家训贯彻着古代社会 普遍的价值原则，另一方面它已经成为古代社会普遍价值原则的有机组成部分。 第二，从个体品德培育的内在机制来看，个体品德的培育实质上是社会普遍价值 原则内化为个体的道德意识、道德素质进而外化为道德行为的过程。问题在于社 会普遍的价值原则是作为一般的道德原则而存在的，一般的道德原则只有经过一 系列的中介环节和逻辑过渡而具体化、生动化、生活化，回归日常生活，才能为 [2] 现实生活中的个体接受，成为个体的道德信念和生活的信条。 从这个维度来看， 古代家训恰恰构成了从一般道德原则向个体品德过渡所要求的逻辑中介要素，表 现在古代家训的制订都是以“正欲其浅而易知，简而易能，故语多朴直，使愚夫 [3]（P1） 赤子，皆晓然无疑” 为原则，实现了社会普遍价值原则的具体化、生动化、 生活化。同时，在日常家庭生活中，通过寓教于乐、寓教于生活的形式，使深刻、 严密、深奥的价值原则潜移默化、润物无声地影响着每一个家庭成员，使其道德 品质得到培育，人格得到提升。第三，中国古代长期处于较为典型的自然经济社 会，在这种经济社会条件下，个体被分割和限制在狭小的范围和空间中活动，家 庭成为其最基本的生产和生活单位，也是理性与情感、权利与义务相统一的文化 共同体，家庭教育也就自然成为人生历程中最初也是最重要的学校，是对人进行 教化和实现人的社会化的重要环节。尤其是在当时的封建社会，教育和受教育的 权力一般均为统治者所垄断，社会的绝大多数成员被排斥在受教育的范围之外， 因此对那些没有资格和能力进入官方教育系统中的个体，家训就是他们终其一生 用以理解和打开世界的观念标本。家训的直接性影响和渗透，成功塑造出了个体 的精神观念和道德品格。第四，古代家训除了基本意志信条、道德规范外，还包 括一些程式化的要求，比如家庭成员日常的诵读规条、长上日常训诫、家会定期 劝勉等等，这些对个体品德的培养无疑具有重要的作用。更为重要的是，古代家 训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