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国家与天可汗唐代中国概念的再考察」侧记.PDF

「拓跋國家與天可汗：唐代中國概念的再考察」側記 主辦單位：臺大文學院「跨國界的文化傳釋：東亞各國間的文化交流跨學科研究計畫」 主講：甘懷真老師 （臺大歷史學系教授） 主持：徐興慶老師（臺大日文系教授） 時間、地點 ：2015/9/23 ，臺大文學院會議室 記錄者：彰化藝術高中歷史科教師顏汝庭 前言 本次計畫是個五年的東亞計畫，是由甘老師主持，整合歷史、中文、日文三 個系的老師。在計畫的尾聲，由甘老師試著從東亞史的立場與方法 ，考察歷史上 的中華帝國。主要的問題是，歷史上的中國作為帝國的形態到底是什麼？什麼是 歷史上的中國？尤其是現在的臺灣，有人認為歷史上的中國是虛構的，但以同樣 標準來看，也就沒有前近代的國別史，歷史就沒有辦法研究。甘老師認為中國史 研究，首先是將中國作為一個可以觀察的實體，雖不完全贊成當中的理論 。 一、 關於歷史中國概念的若干省思 中國在時間上是不斷地延續，從周開始算三千年，在東亞這塊大陸、島嶼、 半島上，明明有反覆出現的帝國或政權 ，但中國史仍將其視為一個國家。也明明 有複數的政權於同一個時間上在東亞出現，我們卻認為是一個國家的分裂。用以 解釋時間上的延續是朝代理論，空間上的統一則是靠正統理論。 另一個重要的理論，即固有領土與歷史疆域。在歷史地圖的繪製上，目前是 以譚其驤的《中國歷史地圖》最為重要，但當中仍有問題。如唐代的歷史地圖竟 然包含庫頁島！這是絕無可能的事情。要劃定什麼是中國的歷史疆域，是件很麻 煩的事。圖中黃色的就是唐朝支配的區域，麻煩的是內蒙、蒙古與西藏，在唐朝 根本認為是外國。「外國」對中國歷史主義來說是一個敏感的辭彙，所以要用各 種方法去解釋。方法是讓歷史的中國塗上不同顏色 ，如突厥、吐番。譚其驤是用 大約 1900 年清帝國的歷史疆域作基準 ，在這個時間，新疆、西藏和蒙古都是清 帝國的，故都被劃定為固有領土。 1 二、 中國制度及其歧路 甘老師選擇唐朝，是因為沒有人會懷疑唐朝是中國的正統王朝。現在爭論最 大的應該是清是不是中國，有很多理由說清不是，但清自己說自己是中國。就像 鄭成功是不是明鄭？他自己也說自己是明，當然也可以用各種理由說他是騙人 的，是虛假的。在不同地域發展的政權，為什麼自己宣告是中國的延續，以下追 溯這個發展。 甘老師認為就是有「中國」制度。「中國」概念的出現，可以引 《史記》：「昔 唐人都河東，殷人都河內，周人都河南。夫三河在天下之中，若鼎足，王者所更 居也，建國各數百千歲，土地小狹，民人眾，都國諸侯所聚會，……」其中「天 下之中」就是中國的概念，這是一個歷史記憶，據今四千年前，有幾個大的王權 開始組成一個聯盟，這就是「中國」概念的開始。之後商和周，在取得霸權之後， 他們都宣告自己是延續這個政權。西周開始以洛陽作為一個聖地和中心，建立起 一個 「中國」制度。當時中國有複數的政權並立，政權之間也不見的有關係，但 中國史會說這是一個大的政權，核心的政權在中原成立。 戰國時代新的局勢出現，一方面戰國群雄的大國並立，另一方面這些大國開 始建立一套制度，認為有一個新王會取代周王，成為天下的共主。所以諸子百家 的學說都在創造一套理論，宣揚自己的國君會是新王。發展出所謂的「天子受天 命，居中國治天下」的理念。甘老師認為在清末以前，中國都不能算是一個專有 2 名詞的國名，而應該說中國是一個制度，只不過很多時候被借用為國名。像是現 在我們稱「共和國」，但不會說「共和國」是國名。 這套理論同時有五行說和分野說的配合。將政權或王朝的交替說成是在「中 國」制度之下，根據五行學說的輪替。好像朝代交替是政黨輪替，不會說政黨輪 替是國家的改變。分野說是講述分野是天上的星星，天上不同的星對應不同的土 地，天上的星因為神秘的要素改變，地上政權也會跟著改變 。 甘老師認為東亞最少可以分成塞北、華北和華南。從西元前第五世紀以來 ， 塞北出現很大的變化，因鐵工具的發展 ，使得這個地域可以開發 ，包括華北農業 人群的北上，和遊牧人群的南下，這裡很快就有農業與游牧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