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问题与伪善的慈祥.PDF

天真的问题与伪善的慈祥 李立 （成都大学） 在被顺顺逼疯之前，我还是从了吧。我以为会使用成功并自以 为得计地实施了多日的鸵鸟战术，在顺顺稳定持续高频率的碎碎念 之下，最终还是一败涂地溃不成军。我相信很多受害者和我有着同 样的感受，那就是，在顺顺催稿声中，你无法有效地好好生活，那 真叫一个聒噪泼烦无法安生鸡飞狗跳啊，苦主的内心必定只能是崩 溃的。好吧，败给你了顺顺，我投降，我投降。 之前不得不逃避是因为，川西之行的确美好难忘，但我却无法 有效地梳理出一条清晰的线索，把这些零光片羽的细节连缀成文。 当然，还有另外两个重要原因，一是忙，一是懒。后来，我都想明 白了，忙和懒都无法逃过顺顺的定期敲打，而且，不要妄图以某一 个线索将所有行程全部统摄并书写出来。那好吧，我就来讲一讲这 次美好旅行过程中，一个特别可爱的小女孩，睿睿。 （就是她啦！ 摄影师：黄顺铭） 一开始，谢莉师妹就对我说，帮我照看一下睿睿，这孩子精力 很旺盛，我还要留意组织工作，照看不过来。我说，好。于是跟着 他们母女一辆车一辆车地找位置，最后扎根在拉姆导游的尾号555 的大巴车，沉在车的尾部。 睿睿小朋友八、九岁的样子，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一根黑 油油的大辫子。她安静的时候很可爱，若动起来，妈呀，小男孩都 不是对手，更可爱。 睿睿在整个旅途，不是在车上动，就是在车下动。堵车的时 候，她可以和其他多二代爬高上低，攀山蹬岩，然后将采摘的花 草、搜集的碎石给大家一一分发。在甲居藏寨，她还和小男孩一起 爬树摘苹果，收获的果实也给大家一一发放。 车行的时候，她就一直采访周边的各位老师，高金萍老师一 家、梁君健老师、罗宜虹老师、支庭荣老师一家等，都接受过她的 采访。更多的时候，她不断地问我各种问题，有些有死亡摇滚的风 格，有些比较脑筋急转弯，大多脑洞大开，具有非凡的想象力，甚 至也不乏哲学意味。典型者，比如“如果你要死了，你希望是怎么 个死法？”。当堵车期间遇到军车、坦克等，她开始发挥想象，说 “我要发明一种车，可以从这里一下子飞过去”。她不断地进行创 作，方式各式各样，内容丰富多彩。有一两次，睿睿晕车吐了，但 她都能迅速缓过来，继续言说。 我一路上和她对话应答。她编故事，我就跟她接龙；她问问 题，我就无厘头地回答；她唱歌，我就把她带跑调，等她指出我的 问题时，我说，我又跑回来了，哈哈。就这样，一路渔樵问答鸟儿 问答知乎问答无厘头问答地，熬过了崎岖颠簸的一程又一程。 最后一天，在回成都的车上，我突然想逗一逗睿睿。就在她不 断向我展示出各种奇思妙想的设想和提出形形色色奇形怪状的问题 时，我装作睡过去，并且微微打鼾。睿睿开始觉得奇怪：怎么李叔 叔这么快就入睡了，她用手在我眼前晃，测试我是否真的睡着了， 我能感觉得到，但一直忍着。睿睿半信半疑，又不甘心，还想继续 测试我是真睡还是假睡，我突然微微张开眼睛，幽幽地冒出一句， “睿睿，你的暑假作业做完了吗？”我明显感觉到，睿睿愣了一 下，然后脸转向一边，显然非常不愿意涉及到这个话题，我心里大 乐，哈哈，被我逮住你的痛脚了吧。 随后，在睿睿和我或快乐地，或热烈地，或急促地，或考验式 地进行各种对话、问答和测试时，我都会冷不丁地停下来，慈祥地 问一句，“睿睿，你的暑假作业做完了吗？”这时，特别见效地，睿 睿都会像是被摁了暂停键，一下子安静下来，将头转向旁边，回避 这个问题。有时候，周边的老师们也会在睿睿沉浸在快乐的言说 时，突然来一句，“睿睿，你的暑假作业做完了吗”，于是我们都哈 哈大笑。 开学了，多友川西之行也结束了一个月了，我相信睿睿肯定早 已做完了暑假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