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刘-——论证一种湮失的商周礼仪兵器.PDF

说刘 说刘 说说刘刘 ——论证一种湮失的商周礼仪兵器 吕学明 （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北京，100872） 摘 要：《尚书·顾命》中记载了一种叫刘的礼仪兵器，然而古今学者对其认识模糊，无人能说清其具体形制，做出 的解释不足为信。本文依据文献记载，结合金文资料，通过对考古材料的深入研究，认定流行于商代晚期和西周早 期的卷锋大刀就是古代的礼仪兵器——刘。本文对刘的形制进行了复原，并分析其发展演变过程。 关键词：礼仪兵器；卷锋大刀； 刘 中图分类号：K871.3 文献标识码：A 基金项目：中国人民大学985工程第三期专项经费的资助 作者简介：吕学明（1970-），男，汉族，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教授。 《尚书·顾命》记载了周康王登基时宗庙内所设兵卫的情况：“二人雀弁，执惠，立于毕门之 内。四人綦弁，执戈上刃，夹两阶戺。一人冕，执刘，立于东堂。一人冕，执钺，立于西堂。一人 冕，执戣，立于东垂。一人冕，执瞿，立于西垂。一人冕，执锐，立于侧阶。”文中列举了惠、戈 上刃、刘、钺、戣、瞿、锐等七种西周初期的礼仪兵器，说明了其陈设位置和使用方式。上述记载 对研究商周时期的兵器和仪卫制度十分重要。 自东汉郑玄以降，经学家对以上七兵做了如下注释。孔颖达疏：“此经所陈七种之兵，唯戈经传 多言之，《考工记》有其形制，其余皆无文。传惟言‘惠，三隅矛。锐，亦矛也。戣、瞿，皆戟属。’ 不知何所据也。‘刘，钺属’者，以刘与钺相对，故言属以似之，而别又不知何以为异。古今兵器名 异体殊，此等形制皆不可得而知也。郑玄云：‘惠状盖斜刃，宜芟刈。戈，即今之句子戟。刘，盖今 镵斧。钺，大斧。戣、瞿，盖今三锋矛。锐，矛属。’凡此七兵，或施矜，或著柄。《周礼》：‘戈， 长六尺六寸。’其余未闻长短之数。王肃惟云：‘皆兵器之名也’。” 由此可见，古人对西周初期礼仪 兵器的认识模糊，具体形制无人能说的清楚，勉强作出的解释不足为信。 [1] [2] 关于上述七兵，目前学术界对钺的研究最深入，已经取得共识，此不赘述。经沈融 和井中伟 的考证，戈上刃当为流行于西周早期的“浑铸戟”，笔者认为这一结论可以站的住脚。以上研究成果， 均是利用考古材料，采用考古学研究方法取得的。因此，要想拨开笼罩在惠、刘、戣、瞿、锐等其 余五兵之上的迷雾，必须继续坚持采用考古学研究方法，让考古材料说话。 与此同时，金文资料也是必须重视的，不能忽视。原因有二：一是商周时期青铜兵器大量铸造 和使用，一些兵器上有铭文，目前已经发现有自铭为钺、戈、矛、剑的兵器，将来也有可能发现或 辨识出其他的兵器名称；二是金文中有许多兵器形象，如戈、钺、刀等，可以很直观地与文献记载 和考古出土实物进行对比。 经过对金文资料的梳理，笔者发现一种出现频率较高的不知名兵器。其形象为体宽直，锋外卷， 装有柲柄。可分为短柲和长柲两种，短柲者直接手持，长柲者下部有鐏，可立于地上（图一）。 1 图一 A型卷锋大刀 1.Ⅰ式（杨家湾M11:7） 2.Ⅱ式（老牛坡出土铜刀） 3.Ⅲ式（花园庄M54:87）4、5.Ⅳ式（郭家庄M160:59、苏埠 屯M8:53） 6.Ⅴ式（郭庄村M6:6） 在商末周初的一些大中型墓葬中，出土一种卷锋大刀。其形制特点是刀身长直、刀锋向外翻卷。 [3] 盘龙城杨家湾M11 出土了2件卷锋大刀和2件铜鐏，从墓葬平面图观察，2件铜刀与2件铜鐏可连 成直线，且方向相符，可以断定2件铜鐏属于2件铜刀的附件。据此，可推算出铜刀装柲、鐏之后 的总长度约为1.6米。复原后的卷锋大刀之整体形象与金文形象完全匹配（图二），可以肯定前者是 后者的实体。有学者将这类卷锋大刀称为长体刀，对其类型、分布、年代、起源等方面进行了深入 [4] 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