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思想和语言.PDF

《民族语文》2004 年第3 期 思维·思想和语言 瞿 霭 堂 [提要] 本文从思维的实现不以语言为基础的新语言观出发，探讨思维、思想和语言 的性质及其关系。对人类的思维形式、方式和过程，思想的存储形式和类型,思维、 思想和语言与客观现实的关系等方面进行了新的研究，提出了与传统不同的新框架和 新观点。 思维科学要解决的是思维的机制问题，主要有两个基本问题：第一，信息存储的基本生 物形式，即人类认知成果在大脑中的存储形式；第二，大脑对认知信息的处理方式和过程， 即人类实现思维和取得正确结果的方式和过程。 长期以来，思维科学的研究都是在语言作为思维工具这样的认识基础上进行的，包括哲 学、逻辑学和心理学无不通过语言进行思维的研究，由此可见语言学对思维科学研究的重要 ① 意义。1979 年周建人著文提出“思想先于语言”的观点， 1983 和1988 年伍铁平两次著书介 ② 绍国外思维研究的新成果并进行深入研究， 提出思维不以语言为基础的正确观点，为中国思 维研究正确方向的确立开了先河。由于长期以来思维学科在社会科学研究领域里处于相对滞 后的状态，新的研究成果得不到传播，已经严重影响了相关学科的研究和发展，因此，从社 会科学的不同角度对思维进行新的探讨，已是一个迫切的课题。本文拟从语言学和认知科学 的角度，在上述新观点的基础上，对思维、思想、语言及其相互关系做进一步的探讨，以期 对新思维观的研究和传播有所裨益。 思 维 思维是人类独有的高级心智活动，是大脑在人类进化过程中发展起来的一种对客观世界 反映、概括、记忆、综合、分析、比较、选择、创造等的认知功能。这种功能分两个主要部 分：一是信息的存储功能，即上述的记忆功能；一是信息的处理功能，即上述的其他功能。 思维的本质属性是创造性，即它的创造功能，其他功能都是创造功能的基础和条件。 思维能力的高低基本上取决于思维机制的主要内容，即存储和处理信息的能力。信息的 存储和处理是相辅相成的，没有信息，就无从处理；只有信息没有处理的能力，只是死的信 息。这两种情况都不能完成思维的全过程，自然体现不了智力。思维处理的信息，从来源来 说，分为直接信息和间接信息，直接信息来源于身体力行的经验；间接信息来源于语言或文 字的传承。无论是直接信息或间接信息，都来源于实践，从根本上说都是经验的产物，也可 ① 周建人：《思想科学初探》，《光明日报》1979 年6 月3 日。 ② 伍铁平：《语言与思维关系初探》，上海教育出版社，1986 年7 月第一版，1990 年5 月第二版。 1 思维·思想和语言 以称为直接经验和间接经验，换句话说，经验是思维的基础和基本材料。从内容来说，这种 经验包括两部分：一是物质经验和事实经验，一是规则经验和模式经验。第一种经验好理解， 第二种经验要做一些解释。规则经验是指逻辑规则，是人类在思维实践过程中，对思维本身 的经验，即对正确思维或正确处理信息规律的抽象化和系统化；模式经验是指人类在认识和 改造客观世界的实践过程中，对客观事物规律的抽象化和系统化。模式也指一种程序和范式， 比如生病要吃药是一种思维的范式。由于事物存在的多样性，思维的范式没有绝对性，比如 有的病是不药自愈，不用吃药。所谓的主观主义和经验主义都是对范式绝对化的结果。个体 智力的差异，正是取决于对这两种经验的掌握和运用。因为人类任何一种能力的应用，简单 如进食走路，都要经过实践、训练和学习，都能发挥极大的主观能动性，都需要经验、文化、 知识、信仰等必要因素的支持。因此，不同的人思维能力大不相同，尽管在一般生活上表现 不明显，因为这些共同的经验是大家相同或相似的。如果遇到复杂或专业性的问题，经验、 逻辑、哲学、专业知识等因素将起主导作用。为什么缺乏经验、文化、知识背景支持的人常 常出现判断和推理的错误，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