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音系和词汇语义系统中的异质特征.pdfVIP

《民族语文》2012年第 4期 莫语音系和词汇语义系统中的异质特征术 王 宇 枫 [提要]莫话和水语同属于侗水语支语言，莫语和壮傣语支的布依语又有深刻的 语言接触关系，这种接触通过语音、词汇、语法各个方面表现出来。现代莫语是 从早期水语中逐步分化出来的一种具有壮傣语言特征的侗水语。 莫语是贵州省荔波县莫家人 (aima：k)和锦家人 (ai上锄 )所讲的语言，包括莫话和 锦话两种方苦。早在 卜．个世纪40年代，李方桂先生就明确了莫话和水语的发生学关系：“(莫 话与)荔波的水家话很相近，同属于我们叫作侗水语系 (Kam—SujGroup)的那 一支里”，但 他也注意到莫话和布依语之问有接触关系：“莫话的音系比水话简单，而近似本地话，①…… 词汇也与 本‘地’话有许多接近的地方”(李方桂 1943)。此后，倪大白、崔建新、杨通银等 先生又进 步论证了锦话和莫话的方 关系 以及它们和侗水语支的近亲属关系，但莫语L}】的 质 素一一直没有得到相应的重视。 随着汉藏语比较研究的深入，汉台语之间以及台语 内部的语苦接触关系日益引起关注。 2002年，曾晓渝教授开始关注莫语和布依语之间的接触关系，她认为莫语是同语族不同语支 语言深度接触的结果，莫语、水语和布依语的关系，是同源——分化——接触的关系。本文 即在此基础 卜进一步研究，分析莫语的异质特征，探讨其性质以及产生机制。 莫语的基本特征 荔波水语相比，莫语在语音和词汇语义方面表现出很强的布依语特征， 以下我们 以 受布依语影响最大的北部莫语一 方村莫话为例，分析莫语的特征。 1．语音系统 (1)莫语的声母系统大大简化。水语支语言的声母系统非常复杂，但莫语 目前除L}J部 地莪地I)c==外，清鼻音、小舌塞音和擦音全部消失，浊塞音由两组合并为一组，声母数量减少 本文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 《汉语侗台语言接触类型及其变异机制研究》(06BYY055)，教育部 人文社会科学基金项 目 深《度语言接触时词汇语义系统的影响——莫语词汇语义系统研究》(09YJC740054) 的阶段性研究成果。本文修改稿得益于与南开大学曾晓渝、孔祥卿、意西微萨 ·阿错、孙易等多位学者的共同 探讨，曾晓渝教授并提 修改建议，谨致谢忱。 布依语 莫语主要分布在贵州省荔波县沿方村河的狭长地带，北部和南部与布依语接触频繁，布依化 度较 高，中部则保留了更多的水语支特征。本文所说的莫语均指北部莫语，即20世纪30年代李方桂先生调查的 方村莫话。 62 莫语音系和词汇语义系统中的异质特 到46个 (水语声母69个)。尽管如此，莫语的声母系统比布依语还是要复杂一些，多出ph、 phi、th、thj、曲、枷 、kh、khw／＼个送气声母和v、g、gw、吐四个浊音声母。 (2)北部莫语韵母 76个，基本保持了和布依语一一样的四组同部位长短元音a／a：；i／i：； u／u：；o／o：对立，还借入了布依语的长元音m，比水语复杂，水语韵母55个，只有[a】／fa：卜一组 长短元音对立。 (3)北部莫语声调系统出现混调现象。荔波地区布依语和水语的渊值、调类、调型对 应非常整齐，而莫语的调值和调型则与这两种语言有所不同。在这样的语言环境下，莫语声 调系统为适应当地其他语言而进行了调整，舒声调变为5个，这一现象在荔波地区是独特的。 2．词汇语义系统 (1)莫语的词汇系统同样受到布依语的影响。在斯瓦迪士第一百核心词 (实际比较 97 个)中，莫语借 自布依语或明显受布依语影响的词为 l0个， 占10％；在斯瓦迪士第二百词 (实际比较 87个)中为 20个，㈤上升到 22％；在 1000常用词以及文本中， 保持在 20％左 右。在深度语言接触下，一些语言借词数量常常超过50％，如广西融水的诶话、广东博罗的 畲语等等。相比之下，莫语中的布依语借词并不多。 但要看到，莫语、布依语和水语是同语族语言，三种语言的同源词达50％以上，很多莫、 布、水同源词具有明显的语音对应关系，如： 莫语 水语 布依语 汉义 n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