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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ltural Studies@Lingnan 文化研究文化研究@嶺南嶺南 Volume 34 第三十四期 (2013) : 在地香港 Article 3 4-2013 城市聲景 J iamin LI Follow this and additional works at : ttp://.hk/mcsln Part of the Critical and Cultural Studies Commons Recommended Citation 李家敏 (2013) 。城市聲景。文化研究@嶺南，34 。檢自: ttp://.hk/mcsln/vol34/iss1/3/ 。 This 專題文章 Feature is broug t to you for free and open access by the Department of Cultural Studies at Digital Commons @ Lingnan University. It as been accepted for inclusion in Cultural Studies@Lingnan 文化研究@嶺南 by an authorized administrator of Digital Commons @ Lingnan University. 城市聲景 李家敏 回憶、聲景、城市 一離開水上巴士，便看見嵌在差不多已褪色的建築物牆上的路牌，沿著路牌的方 向走，進入了建築物群中的行人道，可能不是旅遊旺季的關係，沿途都比較安靜。 被夾在兩道磚牆間，嗅著河水的味道，只聽見路過遊人的細語、輕緩的腳步聲和 踏水聲。大概是早前曾下雨 ，心情放鬆了，腦袋放鬆了。隨心而行 ，眼見一個又 一個的路牌 ，繞過一個又一個的街角 ，還是找不到目的地 ，心想應該是迷路了 。 在不經意之際，聽見從某一方傳來一群鳥拍翼的聲音，腦袋出現了一幀照片，就 知道已離目的地不遠。再沿著那道聲音的方向，繞了兩個街角，過了一條石製的 拱門通道 ，終於到了聖馬可廣場。第一眼便看見了那群白鴿 ，心存感激。在廣場 內逗留了好一陣子 ，離開後便沿著運河走。在大氣中突然滲出淡淡的旋律 ，那旋 律有如磁石般 ，把我的心神吸引著 ，又再一次試著找出它的出處。聲音越來越清 晰，似是一種樂器發出的旋律。聲音似在走動著，間中稍有停頓，然後又再出現。 繼續沿著河邊走，轉入了有一件雕塑像的小廣場。應該就在附近 ，而且並不是樂 器發出的聲音──是歌聲。走過了廣場 ，看見一座灰色石牆興建而成的小教堂 ， 一位年老的修女站在教堂門前，她的嘴唇在動，聲音是她發出來的，是她在唱歌。 那一刻無法相信那聲音是她發出來的，我找不到任何形容詞來刻劃它的美，像是 天使的歌聲 ，又像是大自然混然而生的音調。她唱完了，便走進入那小教堂。儘 管離開了威尼斯 ，她的歌聲也在腦海裏迴繞了數天。直至今天還記得那份「心神 被吸引著」的感覺 ，那已是八年前的事了。 那便是我對威尼斯的回憶，由影像、聲音和氣味組成。在回憶裏無須刻意為那一 刻的視覺景象預留位置 ，因為那個城市的面貌都已攝入相機中。雖然不是全部 ， 但作為線索已十分足夠，足以引領我回想那次旅遊的經歷。但聽覺景象卻不然 ， 我們會用錄音裝置記下喜歡的音樂，為某些特定的情況為對話作錄音，但甚少會 單用聲音作一個環境的紀錄。在一個城市裏，視覺景象的基礎是常在的 ，時間或 情景會令細節稍有改動，但基本的建築物、街頭設置、道路的形態並不會有恆常 的變動，但聽覺景象──聲音的形態則每一刻都在變動 ，是一個城市正在生存 ， 正在活動的證據。在回憶起那次遊歷中，令我體會了聲音是城市的記號 ，在表現 1 出那空間的地理、社會、文化、歷史甚至經濟活動 ，同時亦提供空間，帶領我們 進入想像及回憶的畫面 ，觸動我們的情感和潛意識思維 。這既是個人獨有的空 間 ，又是可共享的公共空間。 威尼斯並不算是完全被城市化的地方，所以在這地方還有被自然而生的聲音所包 圍──河水聲、白鴿拍翼飛翔和行人踏過濕地的聲音，也可清晰地聽見。相比之 下 ，香港這已被城市化的地方 ，我們要面對的卻是噪音問題──汽車、鐵路、建 築工程、媒體、電話和電子科技 （閱讀器和音樂播放器）。身處在這個密集城市 裏，所有這些東西在活動時所發出的聲響差不多每一刻都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