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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l 诗选刊 2016．9 哪一粒尘土 中下游于是断流 像一个半身不遂的患者 是它 留给我 的母语的碎片? 草木枯焦 狐狸 野兔和鸟雀逃遁 我身怀巨大的悲悯，与城墙 胡杨 塔里木河英俊的儿子们 一个个渴死 慢慢地接近 ，我的思想 它们站在步步紧逼的流沙里 我的词语，我的秘密因了它的横陈 状如骷髅 却未倒下 而一并醒来 像一群烈士 壮志未酬身先死 当凉风吹动泪光 铁骨铮铮 却形容恐怖 深处 的残垣点燃 了 我的心跳 只有风沙狞笑着扑 向绿洲 嘲弄着人 的鼠目寸光 忽 略 伊犁河 以南，十万棵沙枣树 边地诗篇 举起灿黄的火焰 照亮五月 阿 苏 而那些奔忙的蜜蜂 忽略了一茎瘦弱的椒蒿 与城墙如此接近 如此绚烂的 日光下 春季沸腾 一 袭破败 的城墙，在荒草之上 云朵忽略了湛蓝 的天空 突然呈现 。它唤醒 了我的 记忆：一行行竖立 的锡伯文 大地芬芳 像神秘 的书写，被我 蝴蝶翩飞 无端地读 出 其中的一只忽略了花开 的 速度 这是乌珠牛录 ，在一个空旷的午后 我 口诵元音 ，与城墙如此接近 沿着炊烟的指向 它沧桑的气度 八个牛录坐入缭绕的晨 昏 与乌扎拉 氏老人 口中传唱的历史相似 田野浩荡 我期待已久 的在场 ，打破了 正在灌浆的冬小麦 篝火之侧 的宁静 忽略了吹拂的风 而此时，我与它仍然有一段 距离的忧伤 明月之夜 ，草木无言 睡眠忽略了鸟儿的鸣啭 我的头上，最后的乌鸦飞过 了城墙 像疲倦 的耳朵 像一团黑色 的火焰 ，擦亮了 忽略了 美酒和苏醒 吟诵者 的一咏三唱 有谁知道 ，在早已黯淡的城墙上 望见燕子斜飞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