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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民族国家话语及其建构 聂智琪 niezq@bnu.edu.cn 北京师范大学哲学与社会学学院 背景: 1、中学政治课程与公民教育 2、爱国主义教育与公民教育 今天要探讨的话题： 一、从“天下”到“民族国家”：近代中国民族国家话语的兴起（历史维度） 二、民族国家的相关概念分析（理论维度） 三、当代中国民族国家话语的建构机制（现实维度） 四、总体反思 一、从“天下”到“民族国家”：近代中国民族国家话语的兴起 1、“天下”释义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是故知保天下，然后知保其国。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顾炎武 以文明为依归的“天下” 明朝遗民与清朝政权的合法性 威尔逊与袁世凯 天朝意识与界限模糊的“天下” 朝贡体系 2、天下观在近代中国面临的困境 天朝意识与现代国际法的冲突 竞争意识与民族国家意识的缺乏使中国无法有效应对西方列强的冲击 案例：圆明园是谁破坏的？/《鬼子来了》 3、近代中国民族国家话语的兴起 梁启超的贡献 社会达尔文主义 对天下兴亡的重新诠释 第一，把天下置换为“国家”，“天下”一词的内涵由顾炎武时代的“纲常伦理”变为“国家”。 第二，把指代朝代的“国家”（实为“政府”之义）转换为现代意义的民族国家。 夫国也者何物也？有土地；有人民；以居于其 土地之人民而治其所居之土地之事；自制法律而自守之，有主权，有服从，人人皆主权者， 人人皆服从者。夫如是斯谓之完全成立之国。——梁启超 现代国家的四要素：土地、人民、政府、主权 关键问题：划分人民的标准 二、民族国家的相关概念分析 民族国家（nation-state）释义 民族意义上的国家，通常表达为nation-state，因此具有政权和民族双重色彩，特指近代才出现的国家形式——民族国家，是以民族为基础所形成的政治共同体。因此是当今时代指涉国家的通用语，如联合国的英文the united nations 17世纪，nation的意思变为今天统治我们的强有力的大型政治实体。国家权力与占有一块领地并有着许多共同点的民族的概念合并到了一起。这就是民族国家，一个民族和政府结构的结合体。 进一步而言，民族国家指涉的是一种政治组织形式或政治理想。在前者当中，它是由公民资格和民族性的重叠纽带联结起来的自主政治共同体。在后者当中，民族国家乃是一种原则或理想类型，即主张“一族一国、一国一族”。 核心概念：民族 1、民族（Nation）与族群（ Ethnic group ）的区别 “民族”(Nation) ——历史的社会-政治群体 “族群”(Ethnic group) —— 血缘-文化群体 汉语语境下的“民族”：五十六个民族与一个中华民族 一个国家通常只有一个民族（nation）,且带有强烈的政治含义，一个民族内部可包括很多不同的族群。为避免造成歧义，这里的民族也称为国族。鉴于民族（nation）与国家建构、政治诉求关系密切，为强调中华民族的国族认同，减少各族群的政治色彩，将汉族、满族等译成族群更为妥当。 大部分民族国家都是由多个族群组成。约10%的国家是由单一族群的人组成，这一类国家的nation 与ethnic group 基本重迭（如德国、奥地利、爱尔兰、韩国、日本、斯堪的纳维亚诸国家）。 2、对民族（Nation）的两种定义 客观-文化维度（原生论）与主观-政治维度（建构论） 客观-文化维度（原生论）认为民族本身有一个客观不变的民族特性和确定的起源。原生论将民族视为有机体，民族存在一种“民族灵魂”，蕴含在艺术、神话、传说当中。认识论上属于本质主义。 民族是人们在历史上形成的一个有共同语言、共同地域、共同经济生活以及表现于共同文化上的共同心理素质的稳定的共同体——斯大林 问题? 原生论无法完全解释现实中诸多民族的划分和形成，如美利坚民族、中华民族，甚至无法解释族群的划分与形成。 案例1：中华民族的近代建构 革命派与改良派的争论 孙中山：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章太炎：建‘汉’名以为族，而邦国之义斯在；建‘华’名以为国，而种族之义亦在。 梁启超：?“吾中国言民族者，当于小民族主义之外，更提倡大民族主义。小民族主义者何？汉族对于国内他族是也。大民族主义者何？合国内本部属部之诸族以对于国外诸族是也。” 案例2：中国的族群划分与族群建构 1949年后的民族（实为族群）识别工作 1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