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舶油污自然资源损害赔偿法律制度障碍的跨越.PDF

船舶油污自然资源损害赔偿：法律制度障碍的跨越 张湘兰1 徐国平2 （1．武汉大学 国际法研究所，湖北 武汉 430072；2. 武汉大学 国际法研究所，湖北 武汉 430072 ） 摘要：在传统法律制度背景下，船舶油污所致自然资源损害赔偿存在两大障碍：索赔资格和损害估算。船 舶油污损害赔偿专门法——船舶油污损害赔偿公约体系和美国油污法分别作了不同的跨越障碍的努力，为 自然资源损害赔偿提供了法律依据。我国船舶油污自然资源损害赔偿法律制度的建立也应明确索赔资格主 体和损害估算方式。 关键词: 船舶油污损害赔偿； 索赔资格；损害估算 中图分类号：D9 文献标识码：A 自西方社会的工业化时期开始，石油迅速取代煤成为主要能源，石油及石油制品由船舶 经海上运输，船舶溢油造成的污染即开始困扰人类。船舶油污给传统海事侵权损害赔偿法带 来一个难以解决的新问题：自然资源损害赔偿。无论是由传统海事侵权法调整油污损害赔偿 法律关系时期，还是油污损害赔偿公约的产生和早期发展阶段，油污所致自然资源损害都难 以从这些法律制度中寻找索赔和赔偿依据。1967 年Torrey Canyon 号油轮油污事故1 催生 了船舶油污损害赔偿国际公约体系：1969 年《油污损害民事责任国际公约》（International Convention on Civil Liability for Oil Pollution Damage，1969）（以下简称1969 年《民事责 任公约》）和1971 年《设立国际油污损害赔偿基金的国际公约》（International Convention on the Establishment of International Fund for Compensation for Oil Pollution Damage ， 1971）（以下简称1971 年《基金公约》）。虽然Torrey Canyon 号油轮油污事故造成的自然 资源损害开始引起国际社会的普遍关注，但是在油污损害赔偿公约体系建立的年代，自然资 源损害赔偿仅在很少的国家如美国进入法律规范领域，它甚至很少被油污损害索赔者所提 起，在公约体系形成过程中并非谈判者所讨论的议题，因而最终也不会被纳入公约体系的调 整范围。1978 年Amoco Cadiz 号油轮油污事故2 引起的自然资源损害索赔是最早的在国际 上产生重大影响的船舶油污自然资源损害索赔案件，法国政府和地方政府就自然资源损害提 出索赔，他们通过对溢油导致的潮汐地带的死亡物种进行估价，主张损害索赔。美国法院依 据法国法的“无主物”制度，认为无论是法国政府还是地方政府都没有就生态损害提出索赔 3 但该事故及其后发生的重大油污事故最终促使油污损害赔偿公 的资格，从而否决了索赔。 约体系的 1984 年以及 1992 年议定书的出台，最终形成 1992 年《油污损害民事责任国际 公约》（International Convention on Civil Liability for Oil Pollution Damage，1992）（以下 简称 1992 年《民事责任公约》）和 1992 年《设立国际油污损害赔偿基金的国际公约》 （International Convention on the Establishment of International Fund for Compensation for Oil Pollution Damage ，1992）（以下简称1992 年《基金公约》）。1992 年公约体系明确 地将“环境损害”纳入溢油“污染损害”范畴，揭开了船舶油污损害赔偿公约体系支持环境 损害赔偿的序幕。在公约体系之外，1989 年 Exxon Valdez 号油轮油污事故4 促使作为全 球第一大石油进口国的美国放弃加入公约的努力，制订了1990 年《美国石油污染法》（The U.S. Oil Pollution Act of 1990）（以下简称《油污法》），并产生了全球性的深远影响。《油污 法》继承并发展了既有的自然资源损害赔偿制度，并使之处于相对发达水平。 一、自然资源损害从传统法律制度中获得赔偿的障碍 （一）自然资源损害的相关概念 研究船舶油污的自然资源损害赔偿，有必要首先明确“自然资源”、“环境”、 “自然资 源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