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几个问题.PDF

2 18 关于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几个问题 耿云志 (中国社会科学院 近代史研究所 , 北京 100006) 　　摘要 : 五四新文化运动在中国近代史上的地位与影响至关重要 。长期以来 , 不时出现相关的争论 。近年 来有人提出 , 五四新文化运动不是启蒙运动 , 也不是文艺复兴 。文章认为五四新文化运动既具启蒙运动的性 质 , 也带有文艺复兴的意味 , 是近代中国文化转型的一大枢纽 。同时也对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某些负面作用作 了切中实际的分析与论述 。 关键词 : 五四新文化运动 ; 启蒙运动 ; 文艺复兴 ; 文化转型 中图分类号 : K26 11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 0257 - 0246 (2009) 10 - 02 18 - 12 关于五四新文化运动的讨论 , 一直是学界及一般知识界非常关注的问题 。自从中国大陆改革开放 以来 , 海内外的学术交流越来越活跃 , 关于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学术研讨会经常举行 , 研究论文和专书 发表之多 , 远非 “汗牛充栋 ”所能形容 。即便如此 , 大家还是觉得 , 有许多问题仍未十分清楚 , 还 须作进一步的探索和讨论 。近年发表的论文与专书 , 有不少很具启发意义 。本文是受了诸多贤者的启 迪 , 将自己的一些想法略作一番提炼与总结 , 发表出来 , 以求正于方家 。 一 、五四新文化运动性质的再认识 　　关于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性质的讨论 , 实在不是新问题 。这种讨论几乎与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历史同 样长 。五四新文化运动期间 , 当时躬与其事的人们 , 有过 “新思想 ”、 “新思潮 ”、 “新文化 ”等不同 的提法 。后来 , 人们渐渐地都习惯于使用 “新文化运动 ”的提法 。但新文化是什么 ? 新文化运动到 底是什么性质 ? 它在历史上起的是什么作用 ? 这些问题 , 一直有不同的看法 。近年来 , 围绕着五四新 文化运动是否启蒙运动 ? 是否文艺复兴运动 ? 或者把问题弱化一点说 , 五四新文化运动是否具有启蒙 ① 性质和文艺复兴的特点 ? 又有所讨论 。 我想 , 用这种弱化的提问方式 , 或许大家比较容易沟通一 些 。值得注意的是 , 无论是早先提出五四新文化运动具有启蒙性质或文艺复兴的特点的人 , 还是近年 来在争论中否认五四新文化运动具有启蒙的性质或文艺复兴的特点的人 , 都是拿中国的五四新文化运 动与欧洲的文艺复兴与启蒙运动作比较而得出自己的结论的。 中国人最早对欧洲文艺复兴运动的历史加以考察的 , 应推蒋百里先生 。他于 1920 年写成 , 次年 作者简介 : 耿云志 , 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 , 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员 , 博士生导师 , 主要从事中国近代思想史研究。 　　①　十年前 , 寓美学者余英时先生提出: 五四新文化运动既不是文艺复兴 , 也不是启蒙运动 (参见余英时 : 《文艺复兴乎 ? 启蒙 ) 运动乎 ? ———一个史学家对五四运动的反思 》, 载 《五四新论 》, 台北 : 联经出版事业公司 , 1999 年 , 第 1 - 26 页 。今年 , 在北京 举行的纪念五四新文化运动 90周年国际研讨会上 , 香港学者陈方正先生的论文报告则论证 , 即使以中国的五四新文化运动与欧洲主 要是法国的启蒙运动相类比, 也仍然不能否认其为启蒙运动的性质 。 关于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