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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参与:互构中的个体化进程* 闵学勤 摘 要嵌入中国男权社会的女性参与，与正在崛起的中国式个体化迎面相逢，两者相互启蒙、互为因 果。论文通过分析两届北京市政协提案中女性委员的参与频度和效度，发现十年间女性委员的人均提案总 量、人均优秀提案数及优秀提案产出率均全面超过男性，且呈现后起式及脱域式的参与特征。这一高层 次女性参与缩影显示，在女性参与总量不断递增、内容不断深入中国社会治理内核的进程中，强调自我认同、 突出自助发展的个体化浪潮与之互相推涌，即使前路艰险，但持续发展的态势已不可阻挡。 关键词女性参与;个体化;互构 中图分类号 C913.68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1 -8263(2014)02-∞55 -07 作者简介 闵学勤，南京大学社会学院教授 南京 21∞46 如果说三十多年的市场经济转型，以及随之 日常世界和生涯规划中作为核心存在，并独自承 而来的现代化进程对传统的性别二元区隔有所消 担由此带来的风险。支配其中的规律是:我是我， 解的话，更多的女性参与机会和平台既是其因，也 于是，我是一个女人;我是我，于是，我是一个男 是其果。一方面，家庭规模的相对缩小让女性摆 人。世界在我和被期待的女人之间，在我和被 期待的男人之间分裂了。①尤其对于女性，渗透现 脱漫长的生育周期，有时间在生活和工作之余唤 醒自我、走出家门;另一方面，现代社会建构由粗 代性的个体化与被期待的女性特质、女性规范几 放转向精细，滋生出越来越多对女性的需求，并且 乎背道而驰:个体化强调女性的自我建构、自助发 展，而这一路径选择不再以两性关系及家庭为参 在全球化及互联网技术的共同催生下，经济、文 化、社会，乃至政治领域释放出前现代社会不可比 照系，不再强调社会认同，女性跳出性别之网，以 自我身份融人公共领域，也即更频繁更深刻的女 拟的女性参与空间。 然而嵌人中国男权社会的女性参与，仍然难 性参与成为必然。反之，女性参与在量与质上的 以挣脱弥散在社会生活中的性别规范以及性别歧 同时递增，也会不断强化女性的个体意识，激发她 视。无论在家庭角色扮演、就业创业的选择及社 们从理念到行动的觉醒，从而直接推动个体化进 程。需要厘清的是女性参与与个体化的不断互构 会活动的参与方面，女性的第二性身份，意味 着潜在的性别麻烦 在中国社会正处于什么阶段，与西方个体化社会 需要更多地技人，耗费更多的成本才能赢得与男 有何差异，未来对中国社会发展有何影响力，其演 性相同的存在感。不过这一切正遭遇席卷全球的 变趋势如何? 个体化( individualization) 崛起，即个体在自己的 *本文是教育部人文社科规划基金项目公民导向的社区治理模式及其评估体系研究..(I3 YJA840017) 约阶段性成果。感谢北京市 政协提案委员会的数据支持! 55 南京社会科学 2014 年第2 期 社会变革摧毁了作为第一现代性表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