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里之行随想.pdfVIP

当n里，贵州省黔东南苗族布衣族自治外f的一个小城，凯里八中是我们学校对口 ‘ 支援的学校。每年暑假，学校都会组织部分师生代表赴凯里八中进行交流。 去年假期，我有幸作为学生代表到凯里八中访问了一次。今年暑假，我再度随几位 老师和一些同学前往凯里。一年过去，火车提速，单程时间比去年减少了10个小 时，然而，不知是不是错觉，凯里似乎并没有特别大的变化，公交车、道路、招待 所旁的米粉店依旧是我去年看到的样子。但是，凯里八中的同学，特别是我班个别 帮扶对象之一的杨慧英，却是我十分挂念的。 到了凯里八中，在迎接我们的学生中，一开始我并没有认出杨慧英。直至她将梳 着的辫子解开，我才将她与去年那个和我们一起拍照、一起游泳的短发女孩对上号。 从凯里八中前往杨慧英家需要乘坐两个小时的大巴，再走40分钟的山路。大巴 绕山而行时，透过车窗，偶尔会看见几个放牛的孩子。 杨慧英家的屋子与去年曾去过的一位金同学的家相差无几。据说这所木制的房 屋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跨过高高的门坎，昏暗的厅里零散地摆放着几把椅子。 我们刚到，便见到了杨慧英的奶奶，她满脸笑容，不断地重复着： “谢谢你，谢谢 你。”后来我们才知道， “谢谢”是这位穿苗族服饰、说苗语的阿婆唯一会说的汉 语。偶然间，我注意到阿婆的耳洞竟有一角钱硬币那般大，听说那是从小打下的， 后来长期挂着沉重的大大的耳环，耳洞就越拉越大，这让我们感到有点触目惊心。 我们在村里穿行，与几个年岁和我们差不多大的人交谈起来。询问他们在哪儿 念书、读几年级时，很多人告诉我们已经不读书了，读到初中毕业，就在家务农 了，而读书的几个几乎全是初中生。我看着他们瘦削的身材、黝黑的皮肤，又想起 路上见到的放牛的孩子，不知怎的，顿时觉得周围的青山绿水并没有那么令人心旷 神怡了。 · 第二天一早，我们和杨慧英一起回凯里。回来的车比去时挤了很多，车上，一 些穿着苗族服装的中青年妇女背着婴儿，带着几个孩子，沉默地坐在自己带来的小 板凳上。她们头上缠着布，有着和杨慧英的奶奶相似的耳洞。 汽车在雾中缓慢行驶，我望着窗外，青山绿水间浮现出杨慧英的奶奶的身 影——她的耳洞，她的服饰，她的苗语，她绣花时的姿态，她挖泥鳅时的样子…… 她和车内那些苗族妇女的样子竟不知不觉地在我的思绪中重叠起来。她们是她的曾 经，她是她们的未来。 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这里女子的一生。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在 “命运” 这种巨大的力量面前，一切诸如 “人生而平等”之类的话，都是沉重的发自内心深 处的呐喊!是多么难以企及却又多么迫切的愿望! 转头看看杨慧英的侧脸，不知为何，在发现杨慧英并没有类似的耳洞时，我竟 松了一口气。这时，杨慧英回头捕捉到我的目光，她朝我笑了笑，我似乎听见了她 内心深处坚定的声音： “走出去吧，走出去吧!”我终于知道杨慧英要奋力改变的， 不仅仅是她现在贫穷的生活，更是她一出生就加之于她身上的沉重的命运。 这时，我才多少有些理解那位在杨慧英家陪着我们吃饭的，穿着他儿子给他捎 来的印着复旦大学百年校庆标志T恤的小学校长，为何不断重复着 “万般皆下品， 唯有读书高”。或许，对于这些僻远山区里的我们的同龄人来说， “读书”是他们 唯一能够改变命运的方式。 我终于明白，我们需要向杨慧英们学习的最重要的东西，不是诸如 “不浪费粮 食”、 “不开空调开电扇”这样的行为，而是他们在心里牢牢树立的自己要掌握命 运的坚定信念。 0 j 我不得不审视自己。我开始问自己： “我是为什么而读书?”正如即使我们可 以给予杨慧英和另外几个凯里八中的同学物质上的帮助，然而真正要使他们掌握自 碧 l ll 0 麓参 己的命运，仍旧要靠他们自身的努力一样，我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必须要付出艰辛 的劳动。尽管我们现在已经拥有足够的物质条件，假如不具备像他们一样的坚定信 。 ? 菇 i ． l ll 畦 念，也消除不了 “愚昧”这个贫困之源，我们现在所生存的空间，说不定也会变成另 一 个闭塞落后的山区呢! 下车后，我看着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