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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传统文化中的“唯物史观基因” 孙寿涛 周德丰 【摘要】我们提出“唯物史观的中国文化基因”概念（简称“唯物 史观基因”），主要依据经典作家和相关学者有关唯物史观“萌芽” 或“因素”的研究。虽然唯物史观基因与唯物史观科学体系之间 存在本质区别，但中华传统文化中唯物史观基因的客观存在与不 断生长，是近代以来中国人接受马克思主义的宝贵理论准备，也 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过程中“唯物史观”被率先接受的重要前提。 【关键词】中华传统文化 唯物史观 科学体系 【中图分类号】A8 【文献标识码】A 2017 年 1 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 义的“胚芽”、“萌芽”或“种子”，强调马克思恩格斯之前 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为传承发展中 的一些思想家，如车尔尼雪夫斯基、费尔巴哈和黑格尔在论及 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理论与实践指明了方向。其中提出的第一项 社会历史问题时有唯物主义思想的闪光。 重要任务就是“阐发中华传统文化精髓”，特别要求“深刻阐 我们认为，列宁的观点科学而全面。仿照列宁的提法，我 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发展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的丰厚滋养”。 们把中华传统文化中社会历史观方面蕴含的富有唯物主义意义 为此，我们提出“唯物史观的中国文化基因”概念（简称“唯 的优秀见解，称为“唯物史观的中国文化基因”。在这方面国 物史观基因”），作为阐发“中华传统文化精髓”的理论工具。 内学者有着持续的关注和研究，主要为学者白寿彝区分唯物主 义历史观和唯物主义历史观因素的“因素论”，朱维铮、周德丰、 我们把中华传统文化中社会历史观方面蕴含的富有唯物主义 程静宇、陈卫平等诸学者主张研究中国传统历史观中“唯物史 意义的优秀见解，称为“唯物史观的中国文化基因” 观萌芽或胚芽”的“胚芽论”，二者具有一致性——都是在列 宁论断基础上进行具体研究的结果。 所谓“唯物史观基因”，特指中国古代思想家（哲人、史家、 我们放弃“萌芽”、“胚芽”或“胚胎”等概念而用“基 政治家和政治思想家）在社会历史观方面提出的与唯物史观科 因”概念，也是因为考虑到生命科学领域更为准确科学的是“基 学体系中的具体观点相近相通的思想创见，其中有的是对历史 因”（Genes）概念。从 20 世纪初到 50 年代，基因概念从提 现象的理论概括，有的是对客观历史事实的阐述，是先贤在社 出到确认其本质，于生命科学而言颇具奠基意义，并影响到其 会历史观方面“深发独智”的理论创构。 他领域。在文化领域，学者们相继使用文化基因概念诠释古今 众所周知，唯物史观是马克思恩格斯创建的，他们曾肯定 文化之相连相通。而之前德国哲学家雅斯贝斯（Karl Jaspers, 过前辈思想家，如爱尔维修“把唯物主义运用到社会生活方面”。 1883～1969）的人类文化“轴心期”（Axial Period）概念， 列宁对此更为明确，在《哲学笔记》中曾多次提到历史唯物主 在内涵上几乎等同于文化基因概念。他指出，“看来要在公元 June,2017 / PEOPLES TRIBUNE 107 万方数据 马克思主义研究 Studies On Marxism 前 500 年左右的时期内和在公元前 800 年至 200 年的精神过程 物主义或无神论意义的命题，而在整体上最后又无从自拔于唯 中，找到这个历史轴心。……我们可以把它简称为轴心期（Axial 心主义”，这也是我们只能称之为“唯物史观基因”的缘由。 Period）”，“这个时代产生了直至今天仍是我们思考范围的 由此带来的是，二者在理论上亦有彻底与不彻底之别。包 基本范畴，创立了人类仍赖以存活的世界宗教之源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