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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TO争端解决机制中反措施相称性问题摘要：本文结合国家责任法中反措施的相称性原则归纳了WTO中仲裁裁决中所反映的反措施实践。在WTO法律中，《补贴与反补贴措施协定》(SCM)第4.10、第4，11条中的反措施、《关于争端解决规则与程序的谅解》(DSU)第22.4条的中止减让措施在WTO司法实践中和学理上被视为国家责任法中的反措施。SCM第4.10、第4.11条对反措施规定了“适当”这样的限制；DSU第22.4条对中止减让措施规定了“等同”限制。此二种限制就是反措施的相称性要求。在SCM中，“适当性”要求是定性的描述，以目的论作为标准，如果中止减让能够使被诉一方撤回补贴或消除不利影响，则就是适当的。在DSU中，“等同性”必须以“抵消或受损”的水平来衡量，是量化标准。对二者进行比较，“适当性”标准不是严格的相称性，只要不是“不成比例”就可接受。这两种相称性最终都是通过数量来表现的。 关键词：相称性：适当性；等同性 中图分类号：F74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006-1894(2008)01-0044-07 在国际法中，相称性原则是采取反措施由来已久的要求，最早出现在西方战争法学说中，一直延续至今，也是当今国际人道主义法的核心。国家实践、学说及法理学都广泛承认这一原则。法国美国之间的“航空服务案”中，仲裁庭强调了这一点。在加布奇科沃－大毛罗斯工程案(GabC i kovo-Nagymaros Project)案件中，国际法院也强调了相称性原则。联合国国际法委员会(ILC)起草的《国家责任法》草案条文第51条专门对反措施的相称性作了强制性要求。 本文所讨论的WTO法律中的反措施的相称性是放在国家责任法中来理解。WTO规?赋予成员方特定的义务，对这些义务的违背产生国际责任，这是一般国际法原则，在WTO法律框架中的当然适用。根据ILC起草的国家责任法草案第55条的意思，WTO规则属于特别法，涉及国家责任时应优先适用。在WTO规则中，反措施的内容由争端解决机构(DSB)的实践所充实，由学术界按照国家责任一般规则所构建；反措施的相称性标准则由DSU和SCM两个协议规定的仲裁人的仲裁实践所建立。本文尝试对这些实践进行归纳。 一、WTO中反措施的含义和适用的限制条件 在国家责任法中，反措施是分散性国际体系中的，个特点，受害国可以藉反措施维护自己的权利，恢复其与加害国之间被国际不法行为所破坏了的法律关系。在ILC起草的《国家责任法草案》条文中，反措施概念出现在两种不同的情形中：第一是反措施作为消除一国行为之不法性的情形。第二种情况是反措施本身在于作为针对不法行为国援引国家责任的方式，重点在于国家责任的援引下。本文中的反措施属于第二种意义。鉴于容易出现滥用反措施的情况，且国家间事实上不平等情况的存在，需要确保反措施局限在广为接受的范围之内，这就需要设立适当的条件和限制。其核心问题就是反措施的相称性。 WTO法律规则赋予众多成员方在国际贸易领域诸多义务，同ILC草案条文相比，属于特殊规则，是否可以适用国际公法领域中的反措施规则呢?在实践中，GATT的专家组明确、直接地认为GATT法律同国际公法相关，相当肯定。在WTO时代，争端解决机构之上诉机构在“汽油案”中非常肯定地说，习惯国际法之一般原?对所有WTO成员方具有约束力。一系列的实践和学术研究结果表明，WTO法律毫无例外地要放在一般国际法的框架中解释，尤其是涉及到WTO义务特性解释问题、条约性问题、争端解决程序、救济。在一般国家责任法框架下，将WTO规?适用国家责任的概念已经没有什么障碍。 在WTO规则中，反措施在下述两种场合、以不同的面貌出现： 第一种情况是SCM第4.10条和第4.11条明确出现反措施这样的术语：SCM第4.10条：“如在专家组指定的时限内DSB的建议未得到遵守，限时限专家组报告或上诉机构报告获得通过之日起开始，则DSB应给予起诉方采取适当反措施的授权，除非DSB经协商一致决定拒绝该请求。”SCM第4.11条：“如一争端方请求根据DSU第22条第6款进行仲裁，则仲裁人应确定反措施是否适当。” 第二种情况是DSU第22.2条下中止关税减让和其他义务：“如果在合理期间届满后20日内未能达成满意的补偿协议，则诉诸争端解决程序的一方可以请求争端解决机构授权对相关方适用中止其涵盖协议下的减让或其他义务。” 将DSU第22.2条下中止关税减让义务视为反措施，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学理性的思考，其依赖于对DSB实践的构建性解读。本文也接受这种解读，但更主要地是将其视为ILC草案条文第55条下的“特别法”。将SCM中的反措施视为国家责任法中的反措施，?是WTO实践中通过仲裁人对“反措施”概念的解释完成的。 在这两种形式的反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