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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法制史总论 第三章 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 发展的封建法制 * 漫长的分裂割据时期 208年，三国时期 285年，西晋短暂统一 304年，北方进入五胡乱华时期（北朝） 318年后，南方历经东晋、宋、齐、梁、陈五个朝代（南朝） 589年，隋灭陈，重新统一中国 * 立法思想 三国时期：重刑威慑 曹魏：“夫治定之化，以礼为首；拨乱之政，以刑为先。” 蜀汉：“威武加则刑罚施，刑罚施则众奸塞。不加威武，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众奸不理，其国亡。” 晋代：约法省禁 南北朝时期：“南弱北强” 南朝沿袭晋律，少有发展 北朝重视法制，且多受儒家思想影响，朝着“礼法结合”的方向发展 * 立法活动及法典沿革 三国时期： 蜀国、吴国：主要援用汉律；“科” 曹魏：《新律》 1、篇章体例的调整：18篇；刑名 2、“八议”制度入律 3、改革刑罚体系 * 湖南长沙走马楼吴简 * 西晋的《泰始律》(公元267年) 1、篇章体例：20篇，620条，27000余字 改具律为《刑名》、《法例》二篇 2、颁布《晋令》40篇，《晋故事》30卷 严格区分律与令：“律以正罪名，令以存事制”；“违令有罪入律” 3、律文以外，附有《杂律解》、《律解》，共颁于天下；“明发众篇之多义，补其章条之不足” 4、立法宗旨“除其苛秽”，“存其清约”，律文简要得体 5、内容上“以礼入律”，“峻礼教之防，准五服以制罪” * “南北朝诸律，北优于南，而北朝以齐律为最”（程树德） 南朝：多袭用晋律 南陈律创制“官当”（晋律中就有“除名比三岁刑”的规定；陈律规定：“五岁四岁刑，若有官，准当二年，余并居作；其三岁刑，若有官，准当二年，余一年赎；若公坐过误，罚金；其二岁刑，有官者，赎论；一岁刑，无官亦赎论。”） 北朝：立法频繁，多有创新 北魏：《北魏律》20篇 首创“存留养亲”制(“诸犯死，若祖父母、父母七十以上，无成人子孙，旁无期亲者，具状上请，流者鞭笞，留养其亲，终则从流，不在原赦之例”) 东魏：《麟趾格》“改科为格” 西魏：《大统式》 * 北齐的《北齐律》 1、篇章体例：科条简要，结构合理 12篇；合《刑名》、《法例》为《名例》 2、律令权式并行的法律体系 3、杖、鞭、徒、流、死的五等刑制 ；废宫刑 4、创制“重罪十条”（反逆、大逆、叛、降、恶逆、不道、不敬、不孝、不义、内乱） 八议、官当等制度被确定下来 * 古代律学的发展 一、魏晋律学 汉代：“汉来治律有家，子孙并世其业” 杜周、杜延年；郭弘、郭躬 晋代：刘颂 “律法断罪，皆当以法律令正文；若无正文，依附名例断之；其正文、名例所不及，皆勿改” 张斐 “理直刑正” 杜预 “刑之本在于简直” 二、法律概念的规范化 字义解释 罪名解释 对刑名的解释：解释刑罚；解释刑等与加减方法 * 其知而犯之谓之故，意以为然谓之失，违忠欺上谓之谩，背信藏巧谓之诈，亏礼废节谓之不敬，两讼相趣谓之斗，两和相害谓之戏，无变斩击谓之贼，不意误犯谓之过失，逆节绝理谓之不道，陵上僭贵谓之恶逆，将害未发谓之戕，唱首先言谓之造意，二人对议谓之谋，制众建计谓之率，不和谓之强，攻恶谓之略，三人谓之群，取非其物谓之盗，货财之利谓之赃：凡二十者，律义之较名也。 * 体系解释 “律始于《刑名》者，所以定罪制；经于《诸侯》者，所以毕其政也。王政布于上，诸侯奉于下，礼乐抚于中，故有三才之义焉，其相须而成，若一体焉。” * 隋唐刑律之渊源，其大体固与礼仪、职官相同，然亦有略异者二端：其第一事即元魏正始以后之刑律虽其所采用者谅止于南朝前期，但律学在江东无甚发展，宋齐时代之律学仍两晋之故物也。梁陈时代之律学亦宋齐之旧贯也。隋唐刑律近承北齐，远祖后魏，其中江左因子虽多，止限于南朝前期，实则南朝后期之律学与其前期无大异同。故谓“自晋氏而后律分南北两支，而南朝之律至陈并于隋，其祀遽斩”（程树德先生后魏律考序所言)者固非，以元魏 刑律中已吸收南朝前期因子在内也。但谓隋唐刑律颇采南朝后期之发展，如礼仪之比，则亦不符事实之言也。其第二事即北魏之初入 中原，其议律之臣乃山东士族，颇传汉代之律学，与江左之专守晋律者有所不同，乃正始定律，既兼采江左，而其中河西之因子即魏晋文化在凉州之遗留及发展者，特为显著，故元魏之刑律取精用宏，转胜于江左承用之西晋旧律，此点与礼仪、职官诸制之演变稍异者也。 ——陈寅恪著：《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三联书店，2001，第112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