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沪者也 寻访杨绛在沪任教的华德路小学.doc

【知沪者也】 寻访杨绛在沪任教的华德路小学 作者:张林凤 原文载：上海观察 不久前去世的杨绛先生，晚年自述生平大事中，曾有关于1932年7月至10月在华德路小学任教的一段经历。华德路（Ward Road）即现今的长阳路，只因长阳路跨虹口和杨浦两区，华德路小学究竟在今天虹口还是在杨浦，令人费解。 为此，笔者寻访、挖掘相关的人员与史料，终于找到杨绛在沪任教的华德路小学。 不久前去世的杨绛先生，晚年自述生平大事中，曾有关于1932年7月至10月在华德路小学任教的一段经历。华德路（Ward Road）即现今的长阳路，只因长阳路跨虹口和杨浦两区，华德路小学究竟在今天虹口还是在杨浦，令人费解。 1935年杨绛在北大 1941年杨绛在上海写剧本 杨绛一家 为此，笔者寻访、挖掘相关的人员与史料，同时请虹口区档案局的冯谷兰老师协助查阅档案，据《上海租界志》记载： ? 华德路小学创办于1932年4月，地址位于延平路301号及康脑脱路（今康定路）883号；虹口区委党史办的刘世炎同志获知情况，亦认真查阅20世纪40年代出版的上海市地图，在长阳路上没有发现标明华德路小学的；到区图书馆查阅也没发现相关史料。 ? 笔者正为华德路小学的确切地址困惑，接到读者褚后杰的来电，他说知道华德路小学的确切地址，就在现在的长阳路上提篮桥监狱的马路对面，他曾于1934年至1935年期间，在那里上学到高小毕业。这不啻是令人兴奋的消息，笔者与冯谷兰及区档案局几位工作人员专程到褚老先生家拜访。 ? 出生于1921年12月的褚后杰老先生，精神矍铄，思路清晰，讲话流畅。当着我们一行的面写下自己的名字，并展示几张为接受我们采访做的小卡片，但见其字迹遒劲洒脱。 褚后杰老先生讲述当年在华德路小路读书时的情况（楼定和摄） 褚后杰回忆，他之所以对华德路小学印象深刻，那是因为当年他上课教室的窗口就对着提篮桥监狱的大门，每天下午三点多钟，是家属探监和犯人放风的时间，他从教室窗口能在边门处看见穿着红色囚衣的犯人，还有英籍狱警。只是“八·一三”淞沪抗战爆发后，他奔赴浙江参加抗日救亡，对学校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 笔者将现今在监狱处拍摄对面居民住房的一组照片请褚老先生辨认，他一下确定：“对，没错，就是这里。”其实在拍摄照片的同时，我对长阳路、舟山路、霍山路、临潼路这块区域踏访，随机询问了好几户居民，但没人知道这里曾经有过华德路小学。 ? 褚后杰的回忆映射出这里的沧桑变故：当年这里除了二层楼上课的教室，还有好几幢洋楼，曾做教师宿舍，校长也住在洋楼；教室与洋楼之间是一个大操场，教室是从两边的楼梯上去的。学校的大门对着华德路，但这只是一个有校名的门楼，进去后有一道真正意义上的校门进入校区。曾几何时，褚老先生故地重游，发现这里的洋房拆除了，当年他们上课的二层楼教室变为四层楼的居民住房。 ? 为此，笔者又采访学校属地的舟山居委会主任吴鹿娣，她所了解的情况是，褚老先生指认的对着提篮桥监狱的教室，是长阳路138弄4号5号，原来是二层楼的，后来加层成为四层楼的，而里面的138弄9号10号楼房是1958年建造的，吴主任说的这两点印证了褚老生记忆的准确。 ? 褚后杰清楚地记得，他所在的华德路小学，当时的校长是教育家雷震清，教师多半是从南洋聘请来的。他们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章印丹是印尼华侨，校长将他请来任教；还有音乐老师裘梦痕，是在法国小学任教的知名音乐家，每周到华德路小学给他们上音乐课；他还记得，陈鹤琴、陶行知、钱君匋等人到学校做过爱国教育和抗击日本侵略者的励志演讲。学校的设施很好，统一的课桌椅，桌面是木板的，桌子架构是铁的，而且桌面上有可翻起的板用来制图绘画。学校除了上语文、数学，还开设历史、物理、音乐、美术、体育等课程，四年级学生开始学习英文。 原华德路小学的教室 褚后杰曾在这里上过课（张林凤摄影） 褚老先生至今仍怀念着在华德路小学读书时四位要好的同学，他们是章士敢、王树梓、顾振生、徐栋梁，都居住在公平路孝本里和原来的电车二场附近。其中，章士敢的父亲章锡琛是开明书店的创始人之一，也是著名编辑；王树梓家是开店铺的，专售各类五金管件。 ? 那为什么《上海租界志》会记载：华德路小学在延平路301号及康脑脱路883号（今康定路）上，而没有华德路的记载？再仔细看排列表，其标注在延平路的时间是1940年，笔者于是想到会不会是“八·一三”淞沪抗战爆发后迁往租界的？想到褚后杰提及我国著名教育家、当年工部局华人教育处处长陈鹤琴创办了八所小学，华德路小学是其中之一。 ? 笔者想到自己的朋友陈庆，她正是陈鹤琴的孙女。联系后，热情爽朗的陈庆为笔者提供了她撰写的《陈鹤琴与上海教育》一书中相关章节：1928年—1939年在陈鹤琴主持下创办的小学和中学，其中就有华德路小学，创建于1932年，地址在华德路138号，1937年“八·一三”淞沪抗战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