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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一九九九年第二期 论抗战时期中央银行的职能建设 刘慧宇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 构建中央银行制度成为世界金融发展的趋势。处于世界现代化进程中的中国自然顺应了这一趋势。不过, 从严格意义上说, 中国的中央银行在南京国民政府时期才真正出现, 到抗战时期获得全面发展, 并逐渐走向成熟。本文拟就中央银行在战时的职能建设间题作一探讨, 以裨益于中央银行发展史和战时中国金融史的深入研究. 一般而言, “ 凡市场上资金供求之状况, 及其调节与转移, 皆为金融之作用” 。1 对任何一个国家或政府而言, 金融是其得以存在和维持的最基本条件之一。举凡国家建设, 无不与金融息息相关, 其乃为“ 国家财富之源泉, 人民生计之命脉, 经纬万端, 内容繁复, 影响民生, 实非浅鲜” 。o 而一国中央银行则是代表国家管理金融的特殊机构, 是发行的银行, 政府的银行, 银行的银行, 它通过自身的职能运作, 控制本国的货币发行, 间接决定社会的信用规模和结构, 从而制约国民经济的发展, 并通过调节货币和信用的形式, 达到对社会经济活动进行总量控制和结构调整的目的。因此中央银行实为一国金融机构的总枢纽, 对于国家财政的调剂金融的巩固、货币的稳定、信用的松紧物价的起伏以及社会经济的兴衰, 均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1927 年南京国民政府建立后即意识到, 要巩固政权, 措理财政, 必须有稳定的经济基础而欲求经济发展, 首当巩固金融, 健全金融组织, 树立现代化之金融机构, 安定金融市场。于是一方面顺应国际上银行业发展的大趋势— 创办中央银行, 一方面呼应中国特殊的政治、经济、金融的实际需求, 多方策划组建中央银行。在借鉴世界先进各国经验、级取中国历史上既有教训的基础上, 19 28 年n 月, 国民政府创立的中央银行以国家最高金融机构的角色在金融界亮相。当时该行组织虽初具规模, 但由于货币制度仍极其紊乱, 公库制度亦未统一, 银行制度尚未健全, 加上自身资力薄弱, 故根本没有条件承负应尽之责能。 另一方面, 国民政府财政困窘,不仅无力充实该行资金, 反而以该行为其度过财政难关的依傍。再加上内受战争影响, 外受列强金融势力牵制, 该行对全国金融调剂并不能发挥多少作用。总之, 中央银行初立之时, 基础未固, 职能未备, 名实不尽一致 。为了发挥该行应有作用, 国民政府相继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以特权的形式赋予该行应有职权。19 33 年实行废两改元, 确立全国统一的银本位币制以后, 国民政府将国币铸发权集中于中央造币厂和中央银行, 这使该行成为国内唯一的硬币发行银行。1934年国民政府开征白银出口平衡税, 并将国币对外汇价之平衡工作集中于附设中央银行内的外汇平市委员会, 这使该行自此开始实际承担起货币统制工作的重任。 特别是1935 年, 中央银行地位与实力均有显著改观。5 月, 国民政府正式颁布实施《中央 银行法》。依此法中央银行完成增资改组, 并在资本和组织建制方面强化了实力, 为正常发挥职能莫定基础。11月, 法币政策实施后, 纸币发行由原来分散于众家银行改为集中于中央、中国、交通三大银行, 后来中国农民银行也列居其中。自此, 由于受政府特殊关照, 中央银行纸币发行 日益增加并普及, 发行额直线上升: 19 3 5 年n 月2 日达1 3 6 0 万元, 19 3 7 年6 月30 日则已高 达3 7 6 0 0 万元, 不到两年时间增长近3 倍, 仅屈居实力雄厚的中国银行之下 。à 与此同时, 经理 国库与公债业务也相应开展起来, 逐步取得包括关税在内的各项税收经理权, 帮助政府通融资 金。 不过由于国库尚未统一, 自然限制了这一业务的发展。经理政府公债事务包括筹募、发行、 还本付息等, 并接收外商银行移交的有关经理之权 。 另一方面, 中央银行调剂金融的职能作用日渐加强 。 在金融恐慌中, 该行与中国、交通二行 配合, 稳定公债市场, 办理放款救急, 调剂金融, 稳定市场。 同时还通过关金价格的决定, 平衡税 率, 并负责买卖生金银和外汇, 稳定行情, 减少波动 。到19 35 年该行已成为上海外汇市场上最 大的交易客户, 逐渐收回外商银行在华外汇统制权, “很快就显出它有面对严重困难稳定外汇 能力 . 19 36 年初它在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开立了帐户” 。? 总之, 到抗战爆发前, 中央银行借助于政治特权大力充实自身力量, 从而使各项职能初步 建立。但是, 由于受多种因素制约, 该行职能未得健全, 实力“ 尚属稚弱, 犹未长成而不能发挥其 应尽之功能” , 。突出表现为未能取得发行垄断权和国库统一代理权, 因而便不宜着手调剂金 融, 控制信用, 平衡货币供需总量, 更无力担负监督管理全国金融的重任. 抗战爆发后, 战时客观环境迫切要求中央银行既要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