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言性也”章再释——兼与梁涛博士商榷.pdfVIP

《学术界》(月刊) 总第176期，2013．1 ACADEMICS No．1 Jan．2013 “天下之言性也章再释 ——兼与梁涛博士商榷 o李世平 (中共西安市委党校哲学教研室，陕西西安710054) [摘要]利用《性自命出》并不能解决“天下之言性也”章的难解问题，反而会增加 一些不必要的缠绕。在“天下之言性也”章中，孟子对“故”字的使用前后一致；“故”自 身义指的是“已往之事”、“既成事实”的根源、所以然，孟子在此章以“故”言“性”，故本 章所言之“性”也是“已往之事”、“既成事实”的根源、所以然。 [关键词]孟子；性；故；《性自命出》 《孟子》“天下之言性也”章以难解著称，其难解的根本原因在于本章的 “性”、“故”两个概念的意义难以确定。梁涛博士借助竹简《性自命出》中的 “性”、“故”、“习”等概念阐释《孟子》“天下之言性也”章的一些难解概念，的确 有新意。但是，《性自命出》中所言的“故”并不是《孟子》“天下之言性也”章中 所言的“故”，因此，不能用《性自命出》中的“故”字来解释“天下之言性也”章中 的“故”字。这样，就需要对“天下之言性也”章做出重新解释。 一、利用《性自命出》解释“天下之言性也”章的困境 为了讨论方便，现将《孟子》“天下之言性也”章引录如下： 孟子日：“天下之言性也，则故而已矣。故者以利为本。所恶于智者， 为其凿也。如智者若禹之行水也，则无恶于智矣。禹之行水也，行其所无事 作者简介：李世平，哲学博士，中共西安市委党校哲学教研室讲师，主要从事儒家心性思想研究。 一110～ “天下之言性也”章再释 也。如智者亦行其所无事，则智亦大矣。天之高也，星辰之远也，苟求其故， 千岁之日至，可坐而致也。” 这一章最难解的正是前两个“故”字如何解的问题。造成前两个“故”字难 解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一个方面是由于本章涉及“故”的内容过于简略，前 后文难以准确断定“故”的意义，而另一方面的重要原因则是由于“故”的意义极 其丰富而造成的。单就这一章内容而言，“故”字的确比较难解，因此，梁涛博士 通过郭店竹简《性自命出》中的材料来解释“故”字，的确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然 而，在用新出土的思想资料解释传世文本内容的具体过程中，必须保证论证的前 提、论证过程和结论的合理，否则，利用新出土的材料不仅不能解决原有的问题， 反而会增加新问题。 也就是说，梁博士利用新出土的郭店竹简《性自命出》中“性”、“故”的材料 来解释《孟子》“天下之言性也”章的“性”、“故”的思想，其初衷是值得肯定的， 但其具体应用则值得商榷。 首先，梁博士利用郭店竹简《性自命出》篇中“故”字直接解释《孟子》“天下 之言性也”中的“故”字，其立论前提值得商榷。他认为，“竹简中有‘节性者，故 也’一句，与孟子‘天下之言性也，则故而已矣’显然有某种联系，故需要重点讨 论。其中‘节性’的‘节’，……关于该字的训释，文字学家还可作进一步的讨论， 但不论最终结论如何，他都是指塑造、培养性的活动和行为，所以对我们以下的 讨论影响不会太大。”¨。就《性自命出》的“节性者，故也”一句而言，以“故”言 说“节性”，梁博士认为“节性”的“节”不论怎么训释，都是指“塑造、培养性的活 动和行为”，这一点可以肯定，可见，“节性者，故也”的“故”是指“塑造、培养性 的活动和行为”。而“天下之言性也，则故而已矣”则是直接以“故”来言说“ 性”，“故”就是“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