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世姻缘传》成书年代再考证——与夏薇博士商榷.pdfVIP

2007年第3期 明清小说研究 N0。3，2007 0f FictionStudi船 TheJoU咖Ial 总第85期 Ming—QiTIg G曲eml，N0，85 《醒世姻缘传》成书年代再考证 ——与夏薇博士商榷木 ·段江丽· 摘要夏薇博士的新著《(醒世姻缘传)研究》就《醒世姻缘传》一书的成书 年代提出了引人注目的新观点，认为成书年代的上下限为雍正四年至乾隆五十七 年。可是，就笔者所掌握的材料来看：夏著的两个关键性证据“廪生保结”与“提督 山东学政”都与史实不符；同时，就逻辑方法而言，夏著的其他两项旁证亦有商榷 余地。笔者认为：夏著关于成书年代的考证，方法值得商榷，论据不足采信，结论 缺乏说服力。 关键词《醒世姻缘传》成书年代廪生保结提督山东学政 导论：关于《醒世姻缘传》的成书年代 夏薇博士的新著《(醒世姻缘传)研究》(下文简称夏著)对《醒世姻缘传》的成 书年代进行了考证，结论是：“成书的上限应该是雍正四年，而下限则是乾隆五十 七年。”④刘世德先生在给夏著所写的《序》中对这一结论给予了高度的肯定。 笔者因为曾做过同一题目的学位论文④，因此，对夏著未经人道的新说很有兴 趣。可是，在认真拜读了夏著之后，笔者感到其考证方法大有商榷的余地，因此， 对证据和结论自然也就产生了怀疑。经过查找资料，对夏著最重要的证据“廪生 保结”制度与!‘提督山东学政”官职果然都找到了很有说服力的反证。笔者不揣浅 陋，撰此小文与夏薇博士商榷，并就疋千方家。 在进入具体讨论之前，首先就拙著的相关内容做一简单概述，以做必要的 参照。 ． 成书年代是《醒世姻缘传》研究中的重中之重。因为该书包含了大量的社会 史料，从而引起不少历史学、社会学研究者的浓厚兴趣，纷纷参与讨论，拙著亦曾 ·273· 辟专节讨论“成书年代”问题。笔者当时所面对的“研究现状”是，自1930年代以 来，经过胡适、孙揩第等来自史学及文学等不同领域的几代学者的不懈努力、互相 辩诘，先后提出了崇祯说、顺治说、康熙中后期说、乾隆说等诸多说法。在以竭泽 而渔的方式认真阅读了几乎所有相关的论述之后，笔者发现，“乾隆说”明显属于 误断，“康熙中后期说”则与周在浚信札(详见下文)中提供的刊刻信息相左，因此 真正值得讨论的只剩下“崇祯说”和“顺治说”。因为外证有限，两派持论者都将 重点放在内证方面。以曹大为先生为代表的“崇祯说”论者的基本思路是，考证作 品中一系列事典都符合明末社会现实而不露清朝人的痕迹；以徐北文、徐朔方、李 永祥、孙玉明、徐复岭等先生为代表的“顺治说”论者的基本思路则是，在作品中寻 找“清代的痕迹”。笔者经过认真细致的梳理和分析，发现顺治说所提及的有关作 品中流露出来的“清朝人的痕迹”，几乎没有一条具有说服力；而崇祯说提供的证 据则大都不能动摇。㈣因此，笔者赞同崇祯说，并提供新的材料对崇祯说的一些薄 弱环节进行了补证，最后推断：《醒世姻缘传》大约成书于崇祯十二年至崇祯十七 年之间。⑤ 夏著几乎搁置了学界提供的所有证据和相关争论，另辟蹊径，采取与顺治说 论者类似的方法，从小说文本中寻找属于清代特有的“痕迹”。其具体的论证步 骤为： 第一步，论证小说中写到的“廪生保结”制度只有清代有而明代没有，以此证 明，小说的成书年代是在清代而非明代。 第二步，将小说中写到的“提督山东学政”解读为一种官职名，然后考证这种 官职名始于雍正四年，以此证明，小说成书的上限是雍正四年。 第三步，论证科举制中的“派保”始于乾隆五十七年，而小说中写到了与科举 相关的其他许多内容，却没有写“派保”，以此证明，成书下限是乾隆五十七年。 第四步，在前三步的基础上，得出了“成书上下限为雍正四年至乾隆五十七 年”的结论，再从“服装颜色”及“《醒世姻缘传》与《姑妄言》、《红楼梦》成书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