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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漢宜．熊毅晰，失敗學，天下雜誌第353期，2006.08.16 一個錯誤，可以讓企業崩盤虧損、名聲掃地，一個錯誤，卻也潛藏著企業下一個成功密碼。 美、日企管學界，近年吹起「失敗學」風潮，企業開始學習將失敗視為成功的寶貴經驗，什麼情況是企業陷入危機的四個「鐵達尼時刻」？個人失敗基因可以預先察覺嗎？ 失敗中隱藏的成功密碼，如何解開？ 一個錯誤的決策，導致六億台幣的虧損，進而引爆「老闆剃光頭向員工賠罪」的場面。「那個『剃』還是紅紅的大字！」被剃頭的主角——特力集團董事長何湯雄回憶。 去年合併營收高達三四四億台幣的國內貿易業龍頭特力集團，旗下擁有特力屋（Ｂ＆Ｑ）、特力和樂（ＨＯＬＡ）兩大家居通路品牌，卻在三年前因併購美國資訊通路Cen Dyne而慘賠六億台幣。「很多企業主最大的毛病，就是他自以為他是神了，」何湯雄不諱言，當初這堂價值六億元的寶貴一課，「我學到那就是認錯的開始。」何湯雄說，當時他只想壯大實力，而沒有考慮到自身有無能力去管理那家公司。兩年前委由果陀劇團策劃的尾牙話劇秀上，特力集團上演一齣老闆向員工「認錯」的戲碼。最高潮時，何湯雄舉著一個「剃頭謝罪」的大牌子登台。當天執行剃刀任務的就是他女兒，剃了兩刀，她就開始掉眼淚，台下員工喊著：「Dont worry, well make it back!」。 學習擁抱失敗 「犯錯」，是邁向成功必經的重要過程。若能讓犯錯中所獲得的經驗作為墊腳石，讓自己站上更高的視野，就離成功更近一點。奇異電器執行長伊梅特（Jeffery R. Immelt），在前任超級ＣＥＯ威爾許的耀眼光環中接下重任，壓力可想而知。但他卻能侃侃而談「我最喜愛的一次挫敗」。伊梅特對《Business Week》表示，他在一九九二年曾主導一項新產品，但因未做好市調與產品測試就急著推出，導致虧損兩千萬美元。「在奇異，你只能錯一次，絕不能犯兩次同樣的錯，」他說，「如果你做一件事失敗了，但你從中學到東西、找到正確方向，那倒也不錯。」 「失敗學」風潮 成功難求，失敗卻俯拾即是。成功方程式難以移植或複製，失敗卻是冷暖自知的深刻，且潛藏著相似的教訓。美、日企管學界，近年吹起「失敗學」風潮。《Business Week》今年七月甚至以「失敗如何孕育成功」當封面。東京大學教授村洋太郎堪稱日本「失敗學」大師。他曾在日立製作所任職多年，在業界的經驗，讓他對日本十年不景氣有更深的體會。二○○一年起，他積極探討「失敗學」，並出版系列專書。此外，他在二○○一年成立「失敗學會」，研究社會、企業、個人發生失敗與事故的原因，探討防患未然的策略，並建立失敗學資料庫、舉辦研討會、出版並提供諮詢，除了日本，在美、德都有分會。 企業以失敗為師 一向追逐成功典範的台灣企業，也必須開始學著以失敗為師。從《天下雜誌》歷年一千大企業調查可發現，二十年來，台灣製造業存活率只有二五％，亦即每四家公司只有一家能在二十年裡持續名列一千大。事實上，觀察今年的《天下雜誌》一千大企業調查，可以發現不少榜上有名的企業正努力跟失敗周旋。例如，今年一千大製造業中，就有超過一八二家企業尚處虧損；五百大服務業，有近五十家稅後純益為負值；一百大金融業更有二十四家虧錢，比例超過五分之一。能進一千大，證明企業經營有其成功之處；而面臨虧損，卻也顯示可能失敗的徵兆。台灣企業不能不注意，在企業經營過程中，有四個最容易失敗的「鐵達尼時刻」。 企業的四個「鐵達尼時刻」 美國一般商學院是教學生分析企業如何成功，但達特茅斯學院教授芬克斯坦（Sydney Finkelstein）反其道而行，他教的是——切記那些大企業是如何搞砸的，不要犯同樣的錯。他從五十多家企業、兩百多名主管與員工的訪談中，歸納出企業最易失敗的四個時刻： 鐵達尼時刻１：開創新事業，「藍海」滅頂 亟欲開創「藍海」的企業可得注意了！許多雄心萬丈的大型企業，挾著優勢與資源跨入新領域，宣告敗北的例子卻不少。善於跨界的韓國三星，就曾踢到鐵板。韓國記者成和鏞在《二○一五年的三星》書中提到，三星一九三六年從碾米廠起家，不斷跨界擴張到運輸業、不動產，如今已成國際級科技大廠。創辦人李秉q一九八七年交棒給三子李健熙。在秉持「除了老婆孩子，什麼都可以變」的李健熙掌舵下，三星業績大幅成長；自信滿滿的他，一九九○年代末砸下數億美元成立三星汽車。然而，汽車業務卻成了三星跨界版圖中，一個不太光彩的短暫火花。ＢＢＣ報導，三星汽車短短幾年就負債四十億美元，最後在二○○○年賣給法國雷諾，讓雷諾繼併購日產之後，進一步進軍韓國汽車市場，民族自尊心極強的韓國人因而痛批李健熙為「失敗的ＣＥＯ」。做電線電纜起家的華新麗華集團，看準台灣當紅的TFT—LCD商機，跨界成立瀚宇彩晶生產面板。但由於切入時點已晚，前幾名的大廠已穩居市場，因而虧損。台灣「面板五虎」，去年除了友達和奇美獲利外，瀚宇彩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