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哀愁与浓浓的相思——论《城南旧事》的别离主题.pdf

语文学刊 2010年第8期 淡淡的哀愁与浓浓的相思 ——论《城南旧事》的别离主题 0郭晓波 (内蒙古师范大学文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010022) [摘 要] 《城南旧事》是一曲衷婉的人生骊歌，作家舒缓而又不无忧伤地叙述了亲友的离开、童年岁月的 逝去、与故乡北平的告别，共同凸现了“别离”这一主题，作品在淡淡的忧伤中弥散着一种浓浓的相思之情。 [关键词] 《城南旧事》；Jill离主Jfl_ 中图分类号：1206．6文献标识码：A 城南旧事》是台湾作家林海音的一部自传体小说，它包 孩子》里，凋零的不仅是那些花儿，还意味着英子严厉而不失 括惠安馆、我们看海去》、《兰姨娘》、《驴打滚儿、爸爸慈爱的父亲的生命之花的凋零。当英子站在“岁月之尾”来 的花儿落了)五个篇章和《冬阳童年骆驼队)一个短章。小 回眸“人生之初”，那些依稀残存的记忆不再是撕心裂肺、天 说描绘了。小英子”从一个懵懂纯真的儿童成长为早熟多思 塌地陷的体验，而是消弭在了“淡淡的哀愁，浓浓的相思”中。 的少年的历程。作家透过英子纯净天真的眼光，在舒缓柔和 《城南旧事》中，“离别”的感情基调置换了叙事的逻辑 而又不无忧伤的节奏中讲述了一个成长的故事，展示了二十 过程。“一切都在离我远去”，“离别”这个童年时光所伴随 年代北京城南四合院里的点点滴滴。当我们伴随着小说中 的情绪主调在叙事段落中回旋往复的缠绕，统摄着相互并无 的疯子、妞儿、小偷、兰姨娘、宋妈等诸人物在不知不觉中完 逻辑关联的生活片段，弥散为一去不复返的淡淡哀愁。林海 成他们各自悲欢离合的命运时，会发现“一切都离我而去”这 音说：“每一段故事的结尾，里面的主角都是离我而去。”[I】劬 一主题的凸现。城南的旧事如同记忆中挥散不去的瓣瓣心 在这离别的无奈与忧伤中，在对一个又一个别离的咀嚼中， 香，在淡淡的忧伤与哀愁中弥散着一种浓浓的相思与诗意， 在作者对人生“惟有别离多”的感伤中，在“长亭外，古道边， 让人时时吟味和长叹。 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奠徘徊!天之涯，地之 角，知交半零落……”的骊歌中，表现的是作者对童年往事与 一、身边亲友的离开 亲友的深深留恋与怀念。 《城南旧事》呈现给读者的是五个看似独立并无因果关 于是，冬阳下的驼队悦耳动听的铃声、小胡同里的井窝 系的故事，而最终它们的情感归宿都指向“离别”，离别的情 子、穿街绕巷的“唱匣子”以及痴情绵绵的秀贞、浑厚纯朴的 绪贯穿着始终。在《惠安馆》里，秀贞和妞儿的不幸遭遇让英 宋妈、善良无奈的偷儿、笑靥如花的兰姨娘……所有的一切， 子感到困惑，她帮助这对苦命的母女相认了，但等待她们的 随着小说情深意挚的追述而一一浮现在我们的眼前。 结局不是团圆，而是死亡，是雨夜出走、双双惨死于火车巨轮 二、童年岁月的逝去 之下的悲剧。在《我们看海去》里，英子“分不清天空和大 海”，分不清为了供“年年考第一”的弟弟“漂洋过海去念 离别是成长历程中必然要经历的人生体验，“失去”和 书”。生计无门不得已做了偷儿“是好人，还是坏人”，而小英 “离别”是成长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在《城南旧事》中，随着 子的无念之举竞导致了偷儿的被捕。在《兰姨娘》里，英子很 故事中的人物一个个离“我”而去，“我”的童年也一去不返 喜欢兰姨娘，但当看到父亲“捉住”兰姨娘手的暧昧举动，她 了。在童年的城南记忆里，深潜着时代的风云，隐含着人生 “打了一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