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虚无主义的应对列维纳斯伦理学与教的超越性.pdf

道德虚无主义的应对：列维纳斯伦理学与教的超越性 张桂 （丽水学院教师教育学院，浙江 丽水323000） 摘 要：虚无主义在本质上是道德虚无主义，就此而言，我们迄今生活在后尼采时 代。从哲学回应虚无主义在于回答“道德是否是一种欺骗？”这一生死攸关的问题。列维 纳斯从西方哲学传统的批判出发，深入探究虚无主义的存在论根源，其伦理学为超越虚无 主义做出了伟大的哲学贡献。列维纳斯认为伦理学即形而上学的思想，重构了对形而上学 的理解，有助于我们正确地领受与理解善，维护善的至高无上，重塑对善的信仰。他认为 如果善真具有终极的意义，那么这种善必须是超越性的，它异于存在之去是，并在存在之 总体之外。这种伦理超越是自我对他者的无限责任，无限作为“迷”显露在我与他人的社 会性之中，表现为一种“脸对脸”的关系，一种“说”对“所说”的超越。而教之发生， 正在于它是一种“说”之主体性事件，以及一个“说”之相遇的发生，在其中“所说”作 为普遍性为教育之主体分享、共有。然而教之超越性，在于它不仅是一种“说”对“所 说”的超越，还是一种教对学的超越，由此它打开了一种作为无限性的尺度与高度，它带 来学生还未知道之物，由此保持了一种面向无限的可能。 关键词：无限；伦理超越；至善；他者；主体性；教育相遇 虚无主义意味着什么？——最高价值自行贬黜。没有目标；没有对 “为何之故？”的回 答。[1] ——尼采 在我选择了善之前，善已经选择了我。谁也不是主动为善的。我们可以看见一个主体性 之中的、一个并没有时间去选择善，而是被其光芒所穿透而不自知的主体性之中的非自由 的形式结构。但主体性却看到这一非自由例外地为善之善所救赎。此例外乃是独一无二 的。而若说没有谁是主动地为善的，那也没有谁是被善所奴役的。[2]p66 ——E．莱维纳斯 语言所来自的高度，我们指派教这个术语。[3]p171 ——列维纳斯 一、尼采与道德虚无主义 从尼采开始，虚无主义作为一种哲学的意识形态，成为盘旋在现代性境域之上，引人注 目，让人无可逃避，却又无力面对的一种危机意识。尼采最先为这种虚无主义定性，认为 这是一种最高价值的贬黜。那么，如何理解最高价值中的 “价值”？如何理解这种最高价 值的贬黜呢？又如何理解虚无主义与这种贬黜的关联？为何贬黜就会导致虚无主义？这种 虚无主义的实质又是如何？ 按照海德格尔的分析，他认为尼采是在形而上学的 “目的”，“意义”的角度来界定价 值。就此而言，虚无主义就是一种 “无意义状态”的统治。[4] p701 按照尼采的理解，人的意 志必须追求一个目的，并把此目的设定为意义的关联物，只有具有一个目的，或走向某个 目的，人的行为与事件，人的生活才具有意义。从形而上学来说，人是一种目的论式的生 物，人不仅要有目的，而且还追求一种无条件的目的。所谓无条件，即从世界整体来看， 它是内置在世界整体的秩序及其统一性之中，由此世界本身具有了某种终极的目的与意 义，而人的意义或价值，则由于世界整体的意义而得到保障、赎救、补偿。 尼采认为，这种思维模式在西方超感性世界与感性世界的二元划分的柏拉图式哲学之中 得到最为典型的体现。柏拉图哲学思维模式的特征，是把 “善”视为最高理念，并以此为 依据设立一个抽象、外在于生成的超感性的理念世界，并把它当作 “真正的世界”、世界的 “原型”和本质，整个现实世界不过是这一原型的 “摹本”，而处于感性、生成世界的人只 [5] 有在理念世界之中找到自己的目的与价值依据。 然而尼采认为，虚无主义的洞见就在 于，当人认识到形而上学世界只是一个臆造与欺骗，世界根本不是由目的、统一性、真 理、存在这些概念所构成，只是出于心理需要，人才把价值嵌入世界之中，那么结果就会 出现一种价值抽离的无根意识，而世界就会呈现为一种无价值的废黜状态。[4]p696 这在本质上，其实是把人作为一种自由选择与自由设定的意志主体，意志是 “目的”与 “意义”的本质关联物，人在具有意志的意义上成为主体，即意志成为所有 “目的”与 “意义”的基础与依据，成为一切存在者具有价值的尺度与中心。从逻辑上讲，这就必然 会导致强力意志，即意志成为最高的、无条件之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