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 ”、“思想”不可混淆,“民主”、“科学”互为前提——关于“五四”精神的再思考.pdfVIP

“态度、“思想”不可混淆，J必仅、，岭婚，I’叫，卢匕恫’ “民主、“科学互为前提 ——关于“五四”精神的再思考 何晓明 摘 要 “五四”“意图伦理”的误区，是将“态度”与“思想”混为一谈。反对传统的“新思想”与 维护传统的“旧思想”之间，蕴涵着丰富的辩证内客和复杂的价值基准，不可一边倒。“五四”的敌人 是“成见”和“不思想”。民主与科学，不仅仅是两个并列的主题，其内在逻辑关联也是“五四”精神的 本质内涵的重要组成部分。科学的民主观和民主的科学观的建立，是“五四”未完成的历史任务。 而将科学的民主观和民主的科学观统一起来的真正价值基准，正是“独立精神，自由思想”。 关键词 态度 思想 成见 民主 科学 “五四”是现代中国巨大的精神之源。“五四”时 文化运动”、“白话文学运动”、“思想启蒙运动”，等 期，三大时代思潮——19世纪60年代萌生的保守等)。何为“运动”?梁启超界定为：“所谓运动者，非 主义(以冯桂芬的“以中国之伦常名教为原本，辅以 必有意识，有计划，有组织，不能分为谁主动谁被动。 诸国富强之术”为标志)，20世纪初年萌生的自由主 其参加运动之人员，每各不相谋，各不相知；其从事 义(以严复的“以自由为体，以民主为用”为标志)和 运动时所任之职役，各各不同；所采之手段亦互异。 激进主义(从谭嗣同的“二千年之政皆秦政，二千年 于同一运动之下，往往5-}无数小支派，甚且相嫉视相 之学皆荀学”到孙中山的“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 排击。”②无论我们从什么意义上来理解五四运动， 民国，平均地权”)——相激相荡，互相砥砺，奉献出 都应当从梁启超的“运动”定义中获得启发，即“五 千年不遇的“百家争鸣”的精神盛宴。正如有论者所 四”在客观上呈现出的“运动”状貌，实际上是由许许 言：“五四，不仅属于激进的‘新青年’，也属于温和的 多多勤于思考、勇于思考的思想者的思想劳作所共 调适派。五四的无穷魅力，恰恰在于多元，在于其复 同造就的。如果仅仅依凭某一条先验划定的阵线。 将某些思想者及其思想归于“运动”的动力，而将此 杂的内涵，正是其复杂的包容性与多元性。为二十世 #1-的思想者及其思想归于“运动”的阻力。或曰批判、 纪中国思想的发展提供了各种可能的空间。”“假如 我们将五四诠释为某种单一的趋向和狭隘的精神， 不是光大了五四的意义。反而倒是曲解了五四的胸 ①许纪霖：《杜亚泉与多元的五四启蒙》(代跋)，载《杜亚泉文存》， 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第497页。 怀和内涵之博大。”① ②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一)》，载《粱启超史学论著四种》，岳麓 “五四”被称为“运动”久矣(如“爱国运动”、“新 书社1985年版。第20页． 中国文化史研究153 打击、扫荡的对象，那么，我们就很难从符合历史真 析道：“以向来之生活与知识为不满足，不愉快，是为 实和逻辑真实的意义上理解和把握“五四”的巨大内 一种感情，感情非思想也。因此而主张推倒旧习惯， 涵和丰富价值。曾几何时，只有李大韦-tl、陈独秀等被 要改造生活，要改造思想，是为一种意志，意志亦非 认可为“五四”的精神代表，连胡适都被有意地忽略 思想也。”⑤“盖今El之揭橥新思想者，大率主张推倒 掉，“大胆地假设，小心地求证”受到无理的批判。经 一切旧习惯，而附之以改造思想、改造生活之门面 过多年的思想解放，胡适在“五四”中的地位和价值 语，其对于新思想之解答，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