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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第508期· 【文化论苑】 习俗到道德的跨越 口张苓 (山东艺术学院公共课教学部，山东 济南250014) 摘要：人类道德的产生和发展，是一个从原始习俗到制定道德规范的逐步过程。它是一个 主体意识觉醒，从他律逐步变成自律，从外在强制到自觉的过程，是一个由外到内的内化过 程，是人的思维水平、认识能力、智力成熟、社会文明逐步提高的结果。因而，道德是人的一 种文化创造，它对人在社会中行为做了约定俗成的价值判断，进而从社会生活的习俗中衍生出 各种规则和规范，并逐步积淀、发展成舆论和社会意识，进而成为道德。 关键词：道德；习俗；实践；制度 [中图分类号]G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6547(2015)12—0067—07 一、由习俗到道德 原始人的习俗确乎起着道德规范的作用，它规范着人们的社会行为，有的习俗演变成了 法律，有的演变成了道德，习俗在某种程度上成了道德和法律的源泉。 英国学者萨姆纳在其绁会习俗》一书中指出，习俗是人们在实践中无意识而建立的自 然之物，人类在发展的各个时期和阶段，均受其控制。法律、道德、宗教等都是习俗的产物。 道德源于人的社会存在发展的需要，是以保障社会存在发展为目的的。道德以生存为基 础，因而道德的产生与利益关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古代，由于刚刚脱离动物界，人们 生存能力极低，因此，原始人依靠的是图腾崇拜、禁忌等发展而来的风俗习惯来维系群体的 发展，以加强合作，共同抵御外界的风险。这些习俗涉及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像饮食、猎捕 等。通过这种神秘的自发调节，形成了具有超社会约束力的规范。随着生产实践的发展，生 产力水平的提高，人类社会出现了分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交往变得越来越复杂和频繁。 由分工导致了实践领域的扩大和实践活动的精密化，于是个人利益与共同体利益逐渐产生了 差别和矛盾。人们在生产中逐渐产生有利和有害关系，利害关系并进而发展成善恶关系。善 恶关系的产生和对立是社会差别和人们之间矛盾的产物。为调节各种利益矛盾，也产生了从 道德上来约束人的行为，因而以前的调节方式也宣告失败。为了维护社会秩序的需要，道德 逐渐规范化，并逐渐摆脱原始风俗习惯成为人类一种自发的认知建构。 社会规范是人们行为的准则，是人类为了共同生活的需要，在社会生产过程中发展出来的。 按照人类学家的观点，习惯——民风——风俗——常规——法律，[1]在这个连续体里，道德 规范应该处于常规的地位，并蕴含在常规里。 “习惯是个日用而不知的沿袭的规则，到民风时，便具有规范的性质，但并不认真，顶多 是嘲谑。一旦变成风俗，便有相当明确的规范。”心，所以规范的发展也是一个有意识到无意 识的发展过程。 基金项目：本文系山东省文化艺术科学协会专项课题“女性与传统文化”的阶段性成果。 [收稿日期]2015—10一18 [作者简介]张苓，女，山东济南人，山东艺术学院公共课教学部讲师。山东大学哲学博士，研究方向： 马克思主义哲学、社会发展理论、制度与伦理。 【文化论苑】 ·总第508期· “民风，之被遵守，纯因其驾轻就熟，进一步的理由并不必要；也因为如此，使对民风的 研究相当困难，毕竟能产生民风的地方处处皆是。一旦违反民风，制裁往往很小，仅限于嘲 笑。与民风不同的是，风俗具有公开表明的协议，而不是如前者的沉默式的。它被遵守，因 为父亲祖先们就这样做，于焉已具备发展成一个习惯法的核心。违反风俗强过违反民风，其 制裁包括公开斥责与劝告，一直到逐出流放与联合控制O”[3]习惯的强制性随着公开化规范 的遵守而变得越来越大。 但是，这些风俗习惯在初民社会里无法有效维持初民生活，它们需要更强的社会规范。 道德规范是更高一级的社会规范，当人们对社会中事物与行为给予是非、善恶的评价时，内 心便具有了一定的道德标准，当道德内化为自身行为准则时，对道德的违反会收到社会的谴 责和良心的谴责。 因此，原始习俗转化为道德规范，需要以下几个方面的条件：社会关系是道德得以产生 的社会条件。道德是社会关系的产物，是实践的产物，只有在人的交往中才能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