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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立法角度解读道德的法律化 周学萃刘付龙 摘要如何解决“道德滑坡”现象成为社会高度关注的f-l题．在立法领域，道德的法律化自然成为现实的需求．中国传 统法律中所蕴含的天然血缘性，为-3前我国道德的法律化提供了批判的思路．通过简单回顾和梳理具有中国特色的传统 道德法律化的脉络，以期在现代立法中实现道德法律化的有效性． 关键词个体血缘刑事立法道德刑法化 作者简介：周学萃，兰州大学法学院2009级法学法硕；剃付龙，兰州大学法学院2009级法律硕士． 中图分类号：D90 文献标识码：A 一、我国传统道德法律化的延展脉络 的物质基础 (一)我国传统道德法律化的渊源 传统道德法律化的历史的渊源指引着它的发展方向。经济 个体血缘的天然性孕育着传统道德的法律化。中国古代的 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就意味着传统道德法律化所依托的物质基 法律从战争中诞生。长期的部族间的征战为古代法律成长、发展 础最终决定着它的前途和命运。那么，中国传统道德法律化的物 提供了充足的养料。这一过程的发展脉络就是：对同一血缘(血 质基础是什么呢?这个物质条件就是宗法小农经济(生产方式)。 族)的认定和对不同血缘(异族)的否定过程。置身于中国古代法众所周知，中国足一个农业文明的古国，农业生产发达，夏商时期 律发展的整个过程，血缘关系充斥于古代法律发展始终，最后演 的经济发展就已经明显地表现了这一特色。在历史的演进中，这 变为罪与非罪的判断标准。这充分证明了古代法律浓厚的血缘 个特色更加明显，成为这一类型的经典范例。在农业生产时代最 性。国家一一种新的政权组织形式诞生后，氏族血缘得到了延 具有代表性的生产工具就是铁器，生产资料就是土地。铁器和土 续。固有的血缘关系更加紧密，从而形成了一种新的宗法血缘关 地的结合，使得生产的经验和劳动力就成为评定身份高低的主要 系。在春秋战国之后，宗法血缘关系又重新转化为宗(家)族血缘 因素。因此。生产中的长者和男子就具有了高于一般人的地位。 关系。因此，血缘纽带虽经历了古代社会组织的多次变化，但未 为了维持这种地位，自然选择法律这一手段。 受到冲击，相反，更加地坚不可摧。这就是中国传统道德能够法 2．从政治方面看，主要指政治权利的支持 律化的秘诀。在此，我们回顾一下古代法律所具有的特性，就会 当政者利用行政权力来积极推进道德法律化。这说明道德 发现它在其一开始就已经打上了血缘的烙印，与生俱来的血缘性 法律化与王权的政治统治有着天然的吻合性、一致性。王朝的更 搭建了其与道德结合的桥梁。 替使得历代帝王有了清醒的认识。单靠严酷法律的镇压无法维持 (二)我国传统道德法律化的延展迂程 朝代的长久。因此，他们将代表其意志的道德上升为法律，于无 青铜时代，法律与宗教伦理相混合。使法律带有神秘的色彩。 声无息中实现对民众的控制。在古代的法律典籍中称作“德主刑 其突出表现为神权政治与宗法家族政治的融合，也即神权、王权 辅，礼刑并用”。它是传统中国自汉以后两千年中占统治地位的 和族权的合一。奴隶制王权利用人们对天命和鬼神的崇敬和恐 立法思想。 惧，借助神权法及其思想使王权神圣化，以此达到愚弄人们，巩固 3．从文化方面看，占主流地位的儒家思想为道德法律化提供 统治的目的。夏商时期，神权法实践“天罚审判”，即借助天和神 了精神引导 的意志而实施司法制裁，让一切司法判决不容置疑，合乎天理。 中国传统法律本身就是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传统中国是一 西周时，神权政治开始动摇，天命思想逐渐消失下去。春秋战国 个伦理社会，道德思想弥漫着整个历史过程。理学兴起以后，道 时期，伴随着“礼崩乐坏”和法家思想的盛行，法律与宗教伦理开 德丰富性更是毫无保留地凸显出来。社会的方方面面被道德所 始真正分离。到了汉朝，由于奉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就使 包裹。一方面，儒家思想中所蕴含的道德就像一只无所不能的 得法律转上了单纯伦理化的进程。法律失去了自我的个性而唯 手，指挥着社会的经济、政治、文学、艺术等。另一方面，道德又弥 伦理马首是瞻。直到清末。伦理法律化得到了空前的膨胀，法律 漫在普通百姓生活之中。其衣食住行、言谈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