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然主义道德论到道德形而上学——论牟宗三的易学思想.pdfVIP

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6期 从自然主义道德论到道德形而上学 ——论牟宗三的易学思想 口蒋玉智 摘要：牟宗三的易学研究可分为早期和中后期两个大的阶段。早期著作《从周易方面研究中国之元学及 道德哲学，以新实在论、数理逻辑结合胡煦、焦循的象数易学解读《周易》，阐发了自然哲学和自然主义道德 论．力图匡正与补救因高度意识形态化禁锢了人的本性的中国传统哲学；在中后期，面对物质主义和唯科学主 义的泛滥。寻求人类的终极关怀，创立道德形而上学，其易学成为这一体系的构成部分。两个时期虽有显著的 不同．但寻找道德实践的哲学根据是贯穿始终的主线。 关键词：牟宗三：自然主义道德论；道德形而上学：易学 中图分类号：B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402(2010)06-0072-04 1935年出版的《从周易方面研究中国之元学及报以极大热情。有的主张把伦理道德建立在自然人 道德哲学》(以下简称《易哲学》)，是牟宗三早期的 性基础上。以冲决反人性的旧道德。当时牟氏是北 易学研究成果。阐发了他那时的自然哲学和自然主 京大学哲学系三年级学生．师从张申府学习数理逻 义道德论：他的中后期易学思想散见于《心体与性 辑和罗素哲学．从金岳霖学习大体是以新实在论为 体》、《中国哲学的特质》、《中国哲学十九讲》诸著及 底子的他所精思自得的哲学问题[-](M)．同时以所学 卢雪昆根据他晚年在香港新亚研究所讲学录音整 的新学理．致力于思考与解读中国传统经典。 理而成的《周易哲学演讲录》等书中，是他的道德形 居于儒学群经之首的《周易》，既是中国正统哲 而上学哲学体系的组成部分。两大阶段的易学思想 学的主要典籍之一，又兼其学广大。无所不包，“极其 具有明显的不同。又有其一脉相承之处。 数。遂定天下之象”【：](嘲)，涵有独特的数理思想。进入 20世纪，易学已冲破旧经学的藩篱，呈现出多姿多态 一、峰回路转。与时偕行 之势。尚秉和与杭辛斋两位易学巨擘。开辟了新世纪 《易哲学》是牟宗三的处女作，表明他的哲学征 易学的两条不同道路。尚氏继承传统较多．贯彻乾嘉 程是从研究易学开始的。该著完稿于1932年，当时 学风的“实事求是”原则。从古籍里挖掘出前人不曾 的中国．涌入的各种西学思潮令人目不暇接，个性 深究的大量逸象，昭示了古籍蕴含着大量的易学宝 解放、个性自由成为知识阶层的向往与追求，新文 藏；杭氏另辟蹊径，以新舶来的西方学术特别是自然 化运动和“五四”高举的科学与民主两面大旗，越来 科学会通易学，其学虽不免附会之讥。实已开了“科 越成为新启蒙运动的主导。反观中国传统文化，绵 学易”之滥觞。牟氏选取“《易经》所启发的自然哲学 延数千年的灿烂文明并没有孕育出严格意义上的 发展到最高峰”【3】㈣的胡煦易学与“建设在生成变易 近代科学，重要原因之一是缺乏严密的逻辑；传统 的自然哲学之上的道德哲学”[·】(嗍)的焦循易学作为 主流哲学已经高度意识形态化．成为束缚个性自由 切入点，以数理逻辑、新实在论的视角探究中国的 的桎梏。鉴于此。一些学者对逻辑学与分析哲学等 “纯粹科学与纯粹哲学之问题”【·】(跏，写成《易哲学》 作者简介：蒋玉智(1952一)，男，山东淄博人，山东理工大学法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哲学史。 72 《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6期 一书。由此开始了漫长的哲学之旅，《易哲学》阐发 是合圆。是生成之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