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谟历史研究中的政治科学.pdfVIP

（） ，２０１４ ６ 休谟历史研究中的政治科学* ** 　　　：， 。 ，， ； ，“ ”，“ ”。 《》、 ，、 ，。 ：　 　　　 强化历史研究与政治科学之间的紧密关联是马基雅维里复兴古典共和 传统的一个重要内容。 在《佛罗伦萨史》和其他历史著述中，马基雅维里尽 量避免经院哲学中对终极原因和目的论的关切，而强调去观察历史经验中 人们如何行动，把政治科学建立在人性学说上，这使他成为近代政治科学的 发起者。 马基雅维里的共和传统所开创的这种历史经验主义，对１７ 世纪英国共 *　本文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 自然法变革与世俗伦理的兴起”（０９ＣＺＸ０４０） 的阶 段性研究成果。 **　尹景旺，１９７７ 年生，首都师范大学讲师。 　　２６６ （）・ 和传统的历史观产生了重要影响。 作为古典共和传统在英国的代表人物， 博林布洛克（Ｈ．Ｖ．Ｂｏｌｉｎｇｂｒｏｋｅ）和哈林顿都强调了历史研究中的这种政治 科学方法。 休谟也深受古典共和传统的影响，重视通过历史研究来阐发他 的政治科学，尤其是他在１８ 世纪下半叶出版的六卷本《英国史》，真正把近 代哲学认识论融入了历史科学，把人性科学和政治科学融入了历史写作当 中，他也由此获得了“英国塔西佗”的美誉。 但休谟意识到，不论是马基雅维里还是博林布洛克、哈林顿，他们在将 实验科学方法运用到政治科学时，或导向循环往复的历史观、神意历史观， 或想通过几个原理来推导出理想政治制度，最终结果都与政治科学的实验 精神相违。 本文试图通过阐释休谟在人性科学、道德哲学、信念学说和正义 理论方面的独特研究，揭示他如何在历史研究中运用这些学说，最后形成重 视效用原则的政治科学。 　 休谟在接受马基雅维里政治科学的同时也意识到，马基雅维里的政治 自然中有文艺复兴晚期独特的一些范畴和假设，比如“命运”。 这类与实验 科学相抵牾的概念是休谟不能认同的，休谟通过他对政治科学的理解来写 作历史，探寻历史中政制、法律、信念、正义以及动态的社会等对于理解政治 历史进程的重要性，尽可能地缩减政治历史的不可预见性范围。 对于哈林顿强调财产的分配决定了政治权力的分配，休谟指出，哈林 顿过于坚信财产与权力之间的因果必然联系。 在休谟看来，这种关系是 由人们的观念联结带来的，哈林顿错把偶然联系当作了必然联系。 政治 科学当中并不存在财产与权力之间的必然联系。 如果把这种偶然联系当 作实实在在的必然联系或“ 自然”，哈林顿的大洋国或最佳政制无疑从一 开始就建立在了虚假的政治科学原理上，之后以此为基础所作的推理就 有问题了。 哈林顿的上述观念背后有更深层的原因。 哈林顿曾批评马基雅维里 的历史研究过于经验或太倾向于历史的循环和不稳定，以致很难从其辨 别出何种政府形式或政制能满足政治科学的标准，为此，哈林顿才试图以 　　２６７ 财产与权利有必然联系以及保持权力平衡等理念尝试去建立历久不衰的 最佳政制。① 如何确立最佳政制，使得法律和自由得到充分保障，成为马基 雅维里之后政治科学的重要内容，也是休谟所处时代讨论的一个热门政治 话题。 米勒（Ｄａｖｉｄ Ｍｉｌｌｅｒ）在详细分析了休谟的政治理念之后得出这样一个结 论：尽管休谟写过一篇关于理想政制的随笔，但很难说清他心目中的最佳政 制到底是什么。② 其背后原因在于，休谟在一些重要的政治观念上不同于马 基雅维里和哈林顿，他的最佳政制是不可能靠某个天才去进行理性推演的， 也不可能在确立“最佳”之后能像人性一样恒久不变或放之四海皆准。 休谟 指出：“在一般法律基础上使大国社会保持平衡，不论是对于君主制或是共 和制的政府来说都是一项甚为艰巨的工作。 人类中的天才，不论才识如何 渊博，均不能仅靠个人的理智及思考的力量做到这点。 这项工作必须综合 多人的主见，必须以经验为指导，而由时间使之完善，并依据人们在实践中 所感到的不满、不便，改正在初次实验中不可避免的失误。”③ 如果说政治科学需要一种最佳政制，那么这种政制对休谟而言首先需要 保证法律和自由能够得到保障并运行通畅。 法律作为秩序和自由的缓慢成 果，朝夕建成并非易事，即使建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