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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伦理思想研究】 休谟论道德的基础 刘时工 (摘要]休谟的道德哲学主要致力于对道德基础的研究。他通过对理性和情感在道德行为中的作用的分 析，得出道德决定于情感的结论，这一结论可以看作理性在道德领域的自我限制，它对元伦理和规范伦理的发展 都有深远的意义。 [美键词]道德的基础理性论情感诗体谟伦理学评价 0020—05 [中圈分类号]B82—09[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7—1539(2005)06 出，后由哈奇森将其系统化并发扬光大，但在今天， 它更多地和休谟的名字联在～起。这一方面是由于 寻求行为的道德规范是伦理学关注的基本问 休谟在哲学史上的巨大影响，以及20世纪以来分 题。如果把这一部分的工作称为“伦理的理论” 析哲学家在这一问题上对休谟的追随，另一方面是 (theoriesofethics)，那么关于道德基础的讨论就因为休谟对这一观点的阐释的独到之处。 about 可以称作“关于伦理的理论”(theories ethics)，即以伦理而非以行为规范为对象的讨论。 这种讨论要回答这样一些问题：“当我们陈述一个 休谟对道德情感主义的阐释主要见于他的《人 道德判断，或给出一个道德证明的时候，我们做的 性论》(第二卷“论情感”和第三卷“道德学”)和《道 是什么?我们是试图阐明一些事实，还是只不过在 德原则研究》(以下简称《研究》)这两部著作。贯穿 表达自己的情感。[” 两部著作的写作意图和基本观点虽然没有大的改 对道德基础的认识并不仅仅是一种出于理智 变，但毕竟两部著作间隔近十五年，其中的论证思 兴趣的哲学讨论，实际上它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对 路和表述方式还是有所不同。休谟道德哲学的研究 伦理规范的认识和选择。哲学家们很早就注意到了 者历来习惯于把注意力放在《人性论》上，因为《人 这一点，在伦理规范的讨论中，柏拉图对灵魂中理 性论》提供了更多的细节和精彩的分析，但休谟自 性功能的关注，亚里士多德对灵魂中有逻各斯的部 己因为《人性论》中存在的一些不足而明显更看重 分和无逻各斯的部分的区分，都提示了这一点。柏 《研究》L2J。对此，更为稳妥的处理方法是将两部著 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观点，成为后来道德理性主义 作合起来，看其对同一论点分别如何论证，就像康 的滥觞。道德理性主义认为理性是道德的基础，道 德在《纯粹理性批判》中将主观演绎和客观演绎罗 德或者起源于理性为维护自我利益而做出的慎重 列起来一样。 考虑(霍布斯)，或起源于理性对世界秩序的认识 在道德哲学中，休谟关注的主要问题是“道德 (萨缪尔·克拉克)，又或起源于理性存在物的自律 导源于理性，还是导源于情感”口]。首先来看《人性 自尊(康德)。与道德理性主义正相对立的是道德情 论》的回答。《人性论》中的回答集中在第二卷第三 感主义，它认为道德的基础和道德判断的内容是情 章第三节和第三卷第一章。在第二卷第三章第三 感。这一观点最初由英国伦理学家沙夫茨伯利提 节，休谟从理性和情感与行为动因(休谟称之为“意 *本文为上海市重点学科项目。 20 之J∥2005年第6期 志活动的动机”)的关系角度论证情感是一切行为 性之间不可能发生冲突，“理性是并且也应该是情 的动因，因而也是道德行为的动因。至于源于哪一 感的奴隶，除了服务和服从情感之外，再不能有任 种情感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