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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 企业社会保险福利对农民工流动性的影响 ——来自广东珠三角地区的证据 李亚青 1 吴联灿 2 申曙光 3，4 内容提要：本文利用广东珠三角九市农民工的调研数据，就社会保险福利对农民工流动意愿的影响 及其微观机制进行了实证分析。在采用平均处理效应（ATE）和倾向性评分匹配法（PSM）克服了 样本选择偏误后研究发现，社会保险福利的确有助于降低农民工的流动意愿，且对提高农民工签约 率和合同满意度有着显著的积极影响。当农民工享有健全的社会保险福利时，对合同的满意度也会 明显提高，但社会保险福利对于增强农民工归属感影响很小。最后，本文分别从企业和政府角度对 此进行了反思。 关键词：社会保险 农民工 流动性 平均处理效应 倾向性评分匹配法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农村剩余劳动力向城市转移，已经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有研究显示， 1982～1997年间农民工流动对中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率高达20.23%（蔡昉、王德文，1999）。近年来， 随着中国工业化、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农民工人数不断扩大，并已经成为中国产业工人的重要组成 部分。第六次人口普查结果显示，中国流动人口规模已经达到2.6亿人，其中大部分是外出务工的农 民工。 农民工最显著的特点是流动性大，他们不仅往返于城乡之间，并在单位之间、城镇之间频繁地 变动工作岗位①。高流动性导致单位和农民工本人都缺乏参保积极性，也给劳动保障部门缴费基数核 定及监察执法等工作带来困难。一方面，很多企业出于生产成本考虑，忽视了农民工的社会保险， 甚至想方设法逃避参保（彭桂芳，2009）。另一方面，社会保险缺失等问题加剧了农民工的流动性， 衍生出“断指经济”、“民工荒”等问题（朱忠文、王红梅，2006；罗光强，2010），导致企业普 工充斥而技工严重短缺，产业升级缺乏人才驱动因素。21世纪以来，随着新生代农民工成为农民工 主体，农民工的需求层次正在悄然发生变化。他们越来越难以容忍半城市化经济发展模式对他们的 歧视（杨永华，2010），而“整体收入偏低、工作稳定性差、社会保障水平偏低、企业人文关怀不到 位”等问题②，正阻碍着新一代农民工外出发展的步伐。 鉴于农民工的社会保险问题对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深刻影响，越来越多的学者关注这一问题并 ①本文中农民工流动性乃指农民工变换工作岗位，包括但不限于农民工返乡。文中“流动意愿”等词所指的“流动” 如未另行说明均为此意。 ②资料来源：全国总工会新生代农民工问题课题组：《2010 年企业新生代农民工状况调查及对策建议》，农业部网站 （http://www. ），2011 年2 月21 日。 - 61 -  企业社会保险福利对农民工流动性的影响 从不同的角度对其进行了研究（李强，2003；朱明芬，2007；郭力等，2011；秦雪征、郑直，2011）。 但是，这些研究大多是基于全国或省级数据的宏观分析。在企业微观层面，农民工社会保险福利状 况和流动意愿如何？企业社会保险福利对农民工流动意愿有何影响？其内在机理是什么？目前尚缺 乏专门的研究。而如何正确认识这些问题，不仅是合理引导农民工流动的关键，也是完善薪酬激励 体系以解决企业“用工难”问题的重要环节。在现有文献中，秦雪征、郑直（2011）利用中国健康 与营养调查数据，研究了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对农村劳动力流动及就业地域选择的影响，指出新型农 村合作医疗的实施具有减弱农民外出务工倾向的“枷锁效应”和对城镇农民工返乡的“拉回效应”， 因而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劳动力的流动。这一研究虽然属于少有的研究社会保险与农民工流动性关 系的文献，但其立足之处是研究某种社会保险制度本身的作用，并非从企业的微观视角出发考察作 为企业福利的社会保险对农民工流动的影响。 据此，本文以广东省珠三角九市的农民工调研数据为样本，采用新近发展的平均处理效应 （average treatment effects，简称“ATE”）和倾向性评分匹配法（propensity score matching，简称“PSM”） 就企业社会保险福利对农民工流动性的影响这一问题进行实证研究，以期为企业和政府完善农民工 社会保险工作及合理引导农民工流动提供参考。广东珠三角地区是中国制造业最为发达的地区之一， 农民工在其发展过程中一直起着重要作用。近年来，随着中国人口红利即将结束和刘易斯拐点的到 来（蔡昉，2010），珠三角地区的“民工荒”现象不断出现，农民工工资逐年上涨，用工问题日益 成为广大企业发展和产业转型升级的掣肘。这一现象在全国具有典型性。因此，本文针对珠三角地 区的研究对于广东乃至全国农民工流动问题都将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本文的结构安排如下：第一部分是引文；第二部分在文献评述的基础上提出研究假设；第三部 分是研究方法；第四部分是数据来源及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