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民国初期考古学的兴起看中国文化的转向.doc

从清末民初考古学的兴起看中国文化的转向 摘要：对古物的喜好在中国由来已久，金石学自北宋兴起后至民国未曾衰退。但近代考古学却是在民国时期，随着西方近代科学特别是地质学的传入与发展而开始出现的。在这一新旧并存并逐渐向后者过渡的时期，金石学向考古学的过渡、文物研究及考古活动从私人向国家行为的过渡都成为清末民初中国近代化的一个生动反映。从这段历史中可以清晰地看出中国文化从传统的、私人为主体、零散的体系向近代的、国家为主体的、科学系统的体系迈进的历程，尤其是在文化的近代化、群众文化认知的近代化与国家文化意识的近代化三个层面上为“五四”以后的文化发展奠定了基础，提供了宝贵的参考。 关键字：民国 文化转向 考古学 古物保存 1.从金石学到考古学 1.1清末民初金石学的发展状况 虽然金石学在北宋方才形成，但中国研究古物的历史可谓源远流长。古书记载，在春秋的时候，陈国有人挖出一块，一块骨头就装了一车，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去请教孔子，孔子说这是防风氏的骨头。北宋统治者奖励经学，提倡恢复礼制，对古物的收集、整理和研究出现热潮；墨拓术及印刷术的发展，为金石文字流传提供了条件。宋仁宗时的刘敞刻《先秦古器图碑》（已佚），对研究金石有开创之功。 清末民初，金石学研究范围又包括新发现的甲骨和简牍，并扩及铭器和各种杂器。当时涌现了金石研究的大家，尤其以罗振玉与王国维为代表。罗振玉既是甲骨文研究专家，同时也在金文研究方面成果颇丰，著有《殷文存》、《秦金石刻辞》、《贞松堂集古遗文》，收录以前诸家著录中未见之器铭2427件。《三代吉进金文存》收录当时见到的已著录和未著录的4831件青铜器铭。王国维则在罗振玉的影响下，从美学转向文字学、器物考释与古史。其晚年致马衡的书信中，涉及石经、古文字、青铜器、虎符、度量衡、《切韵》等方面的问题，可窥见其学术研究范围之广。被称为“中国近代考古学先驱”的马衡有大量碑帖的相关著作，其《中国金石学概要》则对金石学作了较全面的总结。 考查清末民初及之前的金石学历史，不难概括出以下几点： 其主要研究对象为存世的、私人所藏的古董文物。 其研究目的主要是为了收藏。 其研究行为纯属于少数的、个人的行为。 其研究方法还停留在征古考据。 导致金石学具有以上几点特征的原因来自于各个方面。 一则长久以来优秀的文物（特别是存世）始终被保存在宫廷以及少部分贵族的手中，这些器物一般仅仅作为装饰赏玩只用，即使随世代传递而拥有久远的历史，也较少被人投注到其使用及收藏以外的价值上。至于考古在中国历朝历代，都与“盗墓”、“冒犯祖先”相联系，而成为一种被禁止的行为。此外，文人做学，自然有其追求风雅或迎合统治阶级的一面（后者在汉朝出土文物多被看作天降祥瑞或灾异中窥得一斑），故而研究金石之学也看重花样纹饰与上面的铭文，而往往忽略形制归类，材料断代等深入的功夫。清末民初，国力衰微，内忧外患。古物研究自然也是闭门造车，躲进小楼成一统。由此中国的金石学在清末民初以前，也同中国的其他文化及科学一样，始终处于传统的、私人的、零散的体系之中。到了清末民初，虽然清政府被推翻，民国政府和一些先进人士也大力提倡推行引入西化文化，但长久以来，金石学派所持有的顽固陈腐的旧式封建思想也依然有着强大的力量，与后来兴起的近代考古学派互相砥砺。 尽管如此，中国数百年深厚的金石学底蕴也为近代考古的传入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尤其是在古物考据方法和过往史料的研究上，都具有非常重要的价值和意义。特别是清末民初的几位考古大家，如之前提到的罗振玉、王国维、马衡等人亦是近代考古学进入之处的学界核心人物，他们作为金石学者与倾向传统的考古学派的代表，将前者融合到后者的研究中，使得甲骨学的兴起和敦煌藏经洞的发现两项成果成为中国近代金石学转向考古学研究的国度，更并为中国培养、提携了一大批考古学的优秀人才。 1.2考古学的兴起 在论述这一部分内容前，我想先区分一下近代考古在中国和中国近代考古史。 在中国最早进行（科学）考古活动的是一些资本主义国家的学者。从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以后到民国初年这段时间里，日本、俄国、法国、英国、瑞典、德国等多国学者先后在中国从事考古活动。其中尤其以英国斯坦因的考古活动影响最著。他从1900年到1913三次进入新疆、甘肃地区私自发掘、偷运了大批壁画、竹简等珍贵文物。震惊中国和世界。这是近代历史上在中国的国外列强进行的考古活动。这些活动有的是为了配合本国殖民侵略的需要，利用考古活动从事间谍工作。有的虽然主要目的是为了科学考察，但是同时也掠夺了大量珍贵文物，使中国文化遗产的完整性受到了巨大的破坏。 真正的中国考古兴起最初是由地质学家参与，并和国外专家合作进行的。1914年初，瑞典著名地质学家安特生接受中国北洋政府的聘请，来华任矿政顾问，以协助开展煤田和其他矿业调查。又因他对古动物化石和考古也极有兴趣。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