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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安北周安伽墓看早期入华粟特人的汉化 摘要 葬俗是一个民族区别于与其他民族的自身特点，也是一个民族最显著的文化特征之一，从一个墓葬就可以看出该民族当时的社会状况。但是随着民族交流的日益频繁，民族大迁移也随之开始。在不断的各民族交融中，一些民族开始入住其他民族，他们在保留自身特点的同时，也逐渐的本土化。在这些民族中，粟特人无疑是很具有代表性的一支，本文将从西安发现的北周墓葬安伽墓入手，浅谈这批早期粟特人入华后的汉化情况。 Abstract 关键词 汉化 粟特人 安伽墓 早期 长安是中国古代周、秦、汉，唐等王朝的古都，是当时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自西汉张骞出使西域之后，中国与西方诸国的联系日益频繁，中亚陆路丝绸之路正式开通，各文明之间的交流亦开始。其中，中亚粟特人在文明交流方面扮演着重要角色。粟特是一个以经商为显著特征的民族，长期活跃在丝绸之路上，特别是北魏统一北方后，社会安定，以至于“蕃贡继路，商贾交人，诸所献贸，倍多于常”①，他们入华后或经商，或入朝为官，或长期定居中国，去世时葬于中国。近年来，在中国境内发现了一些粟特人墓葬，比如西安史君墓，山西太原虞弘墓，西安康业墓，西安李诞墓，甘肃天水市马坪石棺床墓，宁夏固原史氏家族墓地等。这些墓葬或多或少的都反映了入华粟特人的汉化现象，而2000年在西安北郊发现的北周时期安伽墓是我国境内发现的年代较早的粟特贵族墓，为我们研究早期入华粟特人的汉化情况提供了新的资料。 一 安伽本人及家族 安伽墓未遭盗掘，保存完好，一千四百年后发掘时基本保持当时下葬时的情况。墓中出土的墓志亦保存完好，其上的志文比较清楚得记载了安伽的生平事迹，“君讳伽字大伽，姑藏昌松人，其先黄帝之苗裔，因居命氏，世济门风，代增家庆。父突建，冠军将军，眉州刺史。幼擅嘉声，长标望实，履仁蹈义，忠君信友。母杜氏，昌松县君。婉兹四德，弘此三从，肃睦闺闲，师仪乡邑……同州萨保……俄出大都督，……志效鸡鸣，身期马革”。② 从上文可知，墓主人姓安，名伽，姑臧昌松人。姑臧也称“盖臧”，在现在武威民勤县，是少数民族用语。在中国历史上曾经作为五胡十六国中，前凉、后凉的首都古代安息人或安国（乌兹别克布哈拉一带）人来中国自居不归者，以安为姓。《通志.氏族略》也载，安姓出自安西王后代。西域学者安清，原是安息国王太子，后到中国，以安息国名首音为姓。《唐书.宰相世系表》也称；“安氏，……居于西方，自号安息国，复入中国，安为姓。 ”⑦“萨保”一直以来被认为是祆教的一种教职，专门掌管袄祠及其教徒，是纯宗教意义上的首领，没有政治上的实职。沈睿之先生在他的《夷俗并从─安伽墓和北朝烧物葬》一文中提到“北魏至隋，凉州以东萨保制度的一个特点便是本时期萨保多来自粟特本土贵族，其家族可上溯至康国王族，史国王族及安氏、何氏等贵族。萨保府两大制度：其一，开府而制官；其二，萨保府统属其所分置的胡户。” ⑧萨保的职能有两种，一种是主管祆教，是完全的宗教管制，不参与政治，属于民间传统。而另一种呢，是统属其本土人民，具有政治官职的作用，是经过官方许可的，实际上是比相应职位要高级，而且具有等级之分。北周实行较为开放的民族政策，因为他的统治阶级本身就来自于少数民族（鲜卑），所以对于入华少数民族的政策比较宽松。其次，为了加强对汉人的统治，他们也需要借助外来民族的力量。安伽作为入华时间较早的侨民，具有一定的资历，在北周担任如此职位，应该不仅是来华粟特人的宗教领导，而且还是北周政府的官员，协助政府管理入华的粟特人，当时的长安城内已有了一定数量的粟特人。因此安伽本人对北周的政治制度有相当程度的理解，并且自己也参与其中，说明其已接受汉人的政治体系，并为其服务，多少经受了一些政治意义上的“汉化”。至于“大都督”，北周时期大都督是勋官，没有实际的职掌，只授予有功劳的人，至于安伽有何功劳，墓志中没有说明。 再从志文中看，安伽的父亲在突建做过“冠州将军”、“眉州刺史（今四川眉山县）”，而在当时，“将军”和“刺史”都应该是散官，不一定有职事。他的母亲为“母杜氏，昌松县君”从姓氏来看是个汉人，安伽自己是个混血儿，他的父母是粟特族和汉族通婚。同意和汉人通婚，进一步说明了他们愿意融入汉族人的生活中，接受汉化，而粟特人和汉人通婚更加剧了其汉化的进程。文中提到他的父亲“幼擅嘉声，长标望实，履仁蹈义，忠君信友。”，这是对汉传统知识分子的赞誉，看来他的父亲对汉传统文化有了一定的理解，并表示接受并景仰。如果一个民族能够从文化上接受另一个民族，那么他们之间融合的步伐就加快了。这说明已经经过了很长时间汉文化的侵染，安伽家族入华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安伽的父亲也极有可能是在中国出生，到了安伽时至少是家族入华后的第三代，但是志文中没有提及，所以这只能是一种推测。无论是通婚还是对汉文化的欣赏，都可以说明这一家族应经在很大程度上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