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尘的天使_谈_永别了_武器_中凯瑟琳的形象.pdf

经 典 重 释 蒙尘的天使 ——谈《永别了，武器》中凯瑟琳的形象 ◎朱小刚 （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江苏·南京 2 10097） 摘 要 凯瑟琳 ·巴克莱是海明威小说人物中引发争议最多的一位，本文以历史回归的方法，在小说原来的历史及文化 环境中，重新分析这出战争悲剧中人物的性格，希望借此还原凯瑟琳的真正形象。在揭示对于女主人公的种种偏见与不 公正评价的原因后，本文认为凯瑟琳确实是海明威笔下的完美女性。 关键词 凯瑟琳 争议 战争 完美女性 《永别了，武器》是海明威最重要的战争作品之一，它让海 人会懂”，可见她对自我意识是相当镇定和肯定的。但这样的 明威开始声名鹊起。小说讲述了一个以第一次世界大战为背 单纯却招致很多贬低她的人，这些人的品位更倾向于“十全十 景的爱情故事，与小说同样令人关注的是，凯瑟琳也引起了评 美”型人物，更有人借此认为，海明威完全无法塑造出令人信 论界极大的关注与争议。其争议之热烈，评价之迥异，令人始 服的女性形象。 料未及。在董衡巽编选的《海明威研究》中，海明威研究专家 福塞尔(Fussell) 说过：“既然害怕战争会永无休止，令人 卡洛斯 ·贝克(Carlos Baker) 认为：凯瑟琳是海明威作品中最 难以忍受，那么嘲讽和幽默则是最好的选择。”凯瑟琳就具备 温柔、最善良、最浪漫而勇敢的女性，是海明威笔下最令人难 一种强烈的幽默讽刺精神，这使她能够维持一定程度的自我 忘的形象，她象征着爱可以超越死亡。但是对于其他一些评 控制。事实上，反讽式的轻描淡写和黑色幽默是一战文学中 论家来说，这位温柔女性却是一个“梦魇”。美国著名文学和 很典型的表达方式。比如小说中那位英军少校说过：“我们都 社会批评家埃德蒙 ·威尔逊 (Edmund Wilson) 指出，凯瑟琳 垮了，不过是装做不知道罢了”。但凯瑟琳的反讽和幽默却经 是海明威对于女性仇视的牺牲品；巴德克( ) 常被忽略 她简练的话语风格也被看作是她不健全人格的“证 Theodore Bardacke -- 也认为，凯瑟琳是极具破坏力的女性，她使“亨利从前线逃跑， 据”。凯瑟琳挑战了弗雷德里克的说法：“勇敢的人一定没事。” 远离战场，脱离社会，躺在凯瑟琳温柔的臂弯中，于是他的悲 “说这话的人大概还是个懦夫，”她反驳道。“勇者倘若是聪明 剧也就开始了。” 人的话，也许要死上两千次，他只是不说出来而已。”后来两人 罗杰 ·惠特罗(Roger Whitlow)指出，在分析凯瑟琳这个 在计划将来的生活时，凯瑟琳所表现出来的冷峻和幽默令人 人物时出现的主要问题，是由于大多数评论家在用现代“正 影响深刻： 常”的行为标准来衡量她，但她与弗雷德里克所生活的世界远 “战后我们住哪儿去？” 非“正常”。第一次世界大战“实际上是一场毁灭人类的战争， “大概在一家养老院吧，”她说。“三年来我总是孩子气地 它违反了一切人类价值观。”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胜利者什 痴想战争会在圣诞节结束，但是现在我要等我们的儿子先当 么也得不到，按照规则进行比赛的人只会输得更多更快。所 上海军少校再说。” 以如果我们意识到小说是一部关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作品， “也许他还会当上将军呢。” 作者是一位担任“时代发言人”的年轻作家，那凯瑟琳作为一 “倘若是百年战争的话，他来得及在海陆两方面都试一试。” 个时代的模型人物就很清晰了。 在清醒地认识到战争的本质后，凯瑟琳选择的不是消极 凯瑟琳在小说一开始就“认识”到战争了，她对于传统价 的逆来顺受，而是勇敢地与命运抗争。她学会了违抗，坚强地 值观的信仰，如同她的未婚夫一样，都被战争彻底摧毁。她知 与世俗的种种阻挠作斗争，并大胆地挑战传统的道德观。小 道很多弗雷德里克还没见识过的事：有人在吃奶酪时被炸上 说中，是更循规蹈矩的弗雷德里克认为他们应该结婚，并且他 了天；一名意大利士兵在穿越田野时可能被自己人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