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者和自由者.doc

华语|【辩心雕龙】放縱者/自律者自由 2014-12-15木川辩论 /自律者自由 光看「自由」已經是一個很難講的命題，這個詞的內涵和外延都好大好難講。 經過一天的沉澱，再來憑記憶回顧週六華語錦標賽蘇皖賽區的決賽，似乎頗有意思——如果我的記憶中腦補成分不至於太大的話。 正方講：自由的本質其實是「規則內的自由」；然而（隨著社會時代的變遷）規則卻也許會存在問題並出現爭議，或者規則本身就可以存疑；放縱者就是那些試圖去突破或至少質疑規則的人；他們能夠擴大自由的邊界，因此（更）自由。 反方講：人類的自由，是人類在理性原則指導下構建的規則（譬如法律）之內的充分自由；自律者一方面將外在社會規範內化，同時還有超越於社會規訓之上的理性自我約束；自律者懂得妥協讓權，以共識保自由，因此（更）自由。 可以看出，其實雙方在「自由」的界定上其實分歧不大：規則內的自由。雙方真正的爭議是在「自由的品質」：邊界更大的自由，和共識更大的自由，哪一種才是真正（更好）的自由。 譬如反方舉的例子：法國大革命。革命時期的那種自由，和革命過後世界興起的自由民主思潮下建立的民主國家的自由，哪種自由更好？這本應該成為雙方的重點——至少是反方試圖引入的討論場域。 不過很可惜，反方一辯質詢一上來問了一個問題：請問您方，欲望的達成是不是就是放縱？——以此確認對方「放縱」的定義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進而指出「吃太多才是放縱，想減肥則是自律」。 由此開始，正方在二辯環節引入了「欲望不分好壞，減肥和想吃一樣都是欲望，憑什麼說前者好後者壞」一系列的問題。而反方二辯淩亂的思路沒有意識到其實，己方完全沒有試圖區分欲望的好和壞，只是談「過不過度」的問題，因此不斷地一直到自由辯還在回應欲望的好壞問題。 正方的風格非常明顯是短打貼身的肉搏戰——我不管我死不死，我先讓你死。在這種狀況下，反方的確有點招架不住，尤其二辯位開始淩亂，話題岔開太遠卻一直到最後才微弱地提出了「欲望過度是放縱，而不是壞的欲望是放縱」這一回答而且還沒有我講的這麼清楚直接。 而且似乎，反方四位同學並沒有很清楚地梳理好「自由、自律、理性」的概念和相互之間的關係，因此基本上是四個人四種說法：一辯是立論稿的說法；二辯比較跳躍，抓不住主線；三辯試圖解釋自律的內涵卻沒能搞明白理性與自律的關係；四辯在被質詢時大方地承認了「自由就是我個人認為自由就是自由」。 從雙方立論來看，正方立論的關鍵在：放縱者除了帶來自由，還帶來很多其他問題，比如混亂和流血事件；甚至放縱者不能帶來自由，只帶來混亂。 而反方的關鍵問題在：理性與自律是什麼關係，與放縱又是什麼關係，與自由優又什麼關係；自律者到底追求的是共識和秩序，還是自由。 正方整場比賽都是以駁帶立，一直在猛烈攻擊反方「自由、自律、理性」三者之間的關係定位，甚至可以說基本上沒有把自己的立論打出來，除了立論和結辯環節；而反方，由於在辯題之外還引入了更加難以討論的「理性」概念又明顯文化水準有待提高，面對攻擊顯然捉襟見肘甚至焦頭爛額，而沒法攻擊正方立論，居然曾經一度出現讓所有評委以為他們偷換辯題為「理性即自由」。 儘管反方說他們是採用了黑格爾的哲學而不是康德的，但顯然他們沒有「歷史哲學」，只是蜻蜓點水地截取了幾個概念還玩兒不轉，點水的蜻蜓也掉進了荷花塘。以我沒文化的理解，黑格爾哲學的話，應當從歷史的辯證性角度去解釋「規則-突破-新規則」中「自律、放縱、自由」三者的作用。 也許他們試圖這樣做，不然我難以理解他們設計「法國大革命」這一個橋段的用意何在。不過可惜，全場八人除了反方三辯似乎沒人知道「法國大革命」是什麼以及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所以這個例子出現了一下就如流星般劃過天際，只能許個願。 整場比賽，勝負是很明顯的。但是直率地講，正方不是贏在自己強，而是贏在對方足夠不協調以及內部實力差距足夠大。以我對世錦賽幾年比賽的印象，正方要想在世錦賽有所成績，除非簽運通天，恐怕壓力很大。 阅读原文举报 微信扫一扫获得更多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