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化”艺术素材之特殊价值代跋.doc

“私人化”艺术素材之特殊价值（代跋） ——农威言文艺合集《绚丽的山花》一种历史叙述 张国荣 新世纪以来，出自艺术名家笔下之人物（包括剧作家、名诗人、名导演、名演员等）专访、散文随笔、师门杂记、文艺评论等侧重于个人历史叙述之艺术作品空前繁盛起来。近日，右江民族歌舞团资深表演艺术家农威言先生，继第一本纪实散文集《闪光的足迹》后又隆重推出之文艺合集《绚丽的山花》即是其中之一。我以为，集中每篇作品，不仅以生动历史叙述还原历史之真实面貌，亦给我们认识艺术名家日常生活与不凡艺术生活提供了活生生之历史资料。 众所周知，作为一种历史叙述，人物生动之原生态艺术素材乃是这类作品之基本元素。然同为表现人物之原始素材，其内容总有主次、意义总有轻重、价值总有差异。即是说，作品中“私人化”素材与“公共化”素材之历史价值就有明显差异。所谓“私人化”素材是表现作者小范围尤其是个人交往中之“小事”、一般鲜为人知，具有私下性的；“公共”素材则指那些传播广泛、具有公共资源性质之材料。比方作品人物之主要经历、社会活动、公开发表作品与公共场合表现等。应该说，在农威言先生《绚丽的山花》中，此两种素材都存在，而更多的则出于前者，比方许多文章多讲述作者与笔下人物之私人交往或小范围事情，即使是言说社会大事，亦多流露出作者个体感受。 然于中国学界，长期以来，人们对这些具有“私人化”艺术素材性质之人物专访、散文随笔者，却没有引起足够重视，甚至存在片面性看法与误解，认为这些作品只叙述一些无关紧要之细枝末节，或只是艺术家（文人）之间之私下交往和逸闻趣事。有鉴于此，我拟于下文就此问题谈个人一些粗浅看法。 （一） 下面我们先来看集子第五辑“心灵的对白”（人物专访）20篇作品，这些作品人物大都是时下演艺界著名剧作家、名诗人、名导演、名演员（歌唱家），亦即我们常说 “公众人物”，如同所有公众人物一样，这些演艺界著名人物在公众场合和公共话语中之表现，通常会形成一种令人难以忘却之“公众形象”。这些作者笔下之著名人物与作者个人交往和小范围活动之各种私人话语与个人行为，则可以称之为“私人形象”。由于农威言先生在着笔表现这些艺术大家这些具有“私人化”性质之言行风范时，注意显示其真实性情，因而亦就很好地呈现出他们“私人化”崇高形象。 以《巧遇“邓世昌”——访著名表演艺术家李默然》为例，此乃是一篇出色人物专访。作者从自己当年观看电影《甲午风云》后，对“那宁死不屈英勇奋起抗击日本侵略军的北洋水师爱国将领邓世昌”留下难忘印象领起，很自然地引出饰演这角色之著名艺术家李默然先生。接下便交待自己“因公出差而下榻于北京中国对外演出公司招待所”与李默然先生邂逅相逢之机缘，浓墨重彩展示李默然先生如何“应已定居美国的原中央乐团的演唱演奏家老朋友之邀，赴美国华盛顿参加在那里举行的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五十周年”专题音乐会，如何关注当前文艺动态等大家风范，在这里，农威言先生特别捡出了李默然先生关注“被誉为国萃的京剧艺术”与文博事业之个人趣事—— 其一，“李默然先生说，近年来他到过很多地方，看到现在演员都不练基本功了，而热衷于舞厅荧屏露两手，捞外快，便满足了。他神情略为沉重地说，被誉为国萃的京剧艺术，向来是最注重基本功的，但现在也不练或少练了……看到年轻一代演员基本功的日益倒退，李默然先生认为是一种迎面而来的危机感……”。 其二，“他（李默然）以逐类旁通的高超见识，把话题转到文博方面上来。他说：我们国家的文博事业，是号称拥有数千年文明史的文化积淀，是人类所共享的财富，其价值是无可估量的。但不少地方也被钱搞得晕头转向了……”。 显然，这些颇具“私人化”艺术素材之叙写与呈现对显示与塑造晚年艺术表演大师李默然之真实性格和高大形象是起到积极作用的。此外，农威言先生笔下之演艺界公众人物，其基本思想面貌与基本个性是有目共睹的。然其公众形象与“私人化”形象是颇有差异的。在《他鬼怪多、戏路广——百色地区粤剧演员谈础君》中，农威言先生就披露了谈础君先生当年“学习粤剧”之几件“秘事”：一是他14岁师从“广西颇有名气的梁磊侠学武生”时，因他“个子不够高大”、“嗓音也不够宏亮”而几乎被淘汰，“后改学丑生并奋发练武功，才得以留用；”二是正当才华横溢的谈础君在艺术殿堂大显身手之时，由于剧团于六十年代末下马解散，他只得“恋恋不舍地离开舞台随父到田东插队务农，”当了三年农民后于1970年被招工到“百色火柴厂”当磨刀工人；三是谈础君走在百色街上，有不少人因他在《十五贯》中扮演娄阿鼠而称他为“鼠叔”、“鼠伯”等等，这些鲜为人知之细节材料，对形成笔下采访人物对象谈础君之倔强性格不凡人生历程，无疑是不可或缺的。像这样私人化描写，虽无冠冕堂皇的“高大上”，然却是人物日常生活个人状况最真实呈现，从中彰显了“私人化”艺术素材之特殊价值。 （二） “私人化”艺术素材又一历史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