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讲 朱子.docVIP

第八讲 关于《诗序辨说》之诗意或词意 提要： 诗序之说，纷如聚讼： 1、以为大序子夏作，小序子夏、毛公合作者，郑元（玄）诗谱也。 2、以为子夏所序，诗即今毛诗者，王肃家语注也。 3、以为卫宏受学谢曼卿，作诗序者。后汉书儒林传也。 4、以为子夏所创，毛公及卫宏又加润益者，隋书经籍志也。 5、以为子夏不序诗者，韩愈也。 6、以为子夏惟裁初句，以下出于毛公者，成伯瑜也。 7、以为诗人所自制者，王安石也。 8、以小序为国史之旧文，以大序为孔子作者，明道、程子也。 9、以首句即为孔子所题者，王得臣也。 10、以为毛传初行，尚未有序，其后门人互相传授，各记其师说者，曹粹中也。11、以为村野妄人所作，昌言排击而不顾者，则倡之者郑樵、王质，和之者朱子也。然樵所作《诗辨妄》一出，周孚即作《非郑樵诗辨妄》一巻，摘其四十二事攻之。质所作《诗总闻》亦不甚行于世，朱子同时如吕祖谦、陈傅良、叶适皆以同志之交，各持异议。黄震笃信朱学，而所作《日钞》亦申序说。马端临作《经籍考》，于他书无所考辨，惟诗序一事，反复攻诘至数千言。自元明以至今日，越数百年，儒者尚各分左右袒也。岂非说经之家第一争诟之端乎？ 朱子序言： 今考其首句，则已有不得诗人之本意，而肆为妄说者矣。……然计其初，犹必自谓出于臆度之私，非经本文，故且自为一编，别附经后。又以尚有齐鲁韩氏之说并传于世，故读者亦有以知其出于后人之手，不尽信也。及至毛公，引以入经，乃不缀篇后而超冠篇端，不为注文而直作经字，不为疑辞而遂为决辞。其后三家之传又絶而毛说孤行，则其抵牾之迹无复可见，故此序者，遂若诗人先所命题，而诗文反为因序以作。于是读者转相尊信，无敢拟议，至于有所不通，则必为之委曲迁就、穿凿而附合之，宁使经之本文，缭戾破碎不成文理，而终不忍明以小序为出于汉儒也。愚之病此久矣。然犹以其所从来也逺，其间容或直有传授证验而不可废者，故既颇采以附传中，而复并为一编，以还其旧。因以论其得失云。 1、周南·汉广，德广所及也，文王之道被于南国，美化行乎江汉之域，无思犯礼，求而不可得也 朱子：此诗以篇内有“汉之广矣”一句得名。而序者谬误，乃以德广所及为言，失之逺矣。然其下文复得诗意，而所谓文王之化者，尤可以正前篇之误。先儒尝谓序非出于一人之手者，此其一验，但首句未必是，下文未必非耳。苏氏乃例取首句而去其下文，则于此类两失之矣。 2、简兮，刺不用贤也。卫之贤者，仕于伶官，皆可以承事王者也 朱子：此序略得诗意，而词不足以达之 3、静女，刺时也，卫君无道，夫人无德 朱子：此序全然不似诗意 4、葛藟，王族刺平王也，周室道衰，弃其九族焉 朱子：序说未有据，诗意亦不类。说己见本篇 5、羔裘，刺朝也。言古之君子，以风其朝焉 朱子：序以变风不应有美，故以此为言古以刺今之诗。今详诗意，恐未必然。且当时郑之大夫如子皮、子产之徒，岂无可以当此诗者，但今不可考耳。 6、蟋蟀刺晋僖公也，俭不中礼，故作是诗以闵之。欲其及时以礼自娱乐也。此晋也，而谓之唐，本其风俗，忧深思逺，俭而用礼，乃有尧之遗风焉 朱子：河东地瘠民贫，风俗勤俭，乃其风土气习有以使之，至今犹然，则在三代之时可知矣。序所谓俭不中礼，固当有之，但所谓刺僖公者，盖特以谥得之，而所谓欲其及时以礼自娱乐者，又与诗意正相反耳。况古今风俗之变，常必由俭以入奢，而其变之渐又必由上以及下。今谓君之俭反过于初，而民之俗犹知用礼，则尤恐其无是理也。独其忧深思逺，有尧之遗风者，为得之。然其所以不谓之晋而谓之唐者，又初不为此也。 7、唐风·有杕之杜，刺晋武公也。武公寡特，兼其宗族，而不求贤以自辅焉 朱子：此序全非诗意 8、小雅·鹿鸣 鹿鸣，燕羣臣嘉宾也。既饮食之，又实币帛筐篚，以将其厚意，然后忠臣嘉宾得尽其心矣。 朱子：序得诗意，但未尽其用耳。其说己见本篇 9、常棣，燕兄弟也，闵管蔡之失道，故作常棣焉 朱子：序得之，但与鱼丽之序相矛盾。以诗意考之，盖此得而彼失也。国语富辰之言，以为周文公之诗，亦其明验。但春秋传为富辰之言，又以为召穆公思周徳之不类，故纠合宗族于成周而作此诗，二书之言，皆出富辰，且其时去召穆公又未逺。不知其说何故如此？杜预以作诗为作乐而奏此诗，恐亦非是 10、南有嘉鱼，乐与贤也。太平之君子至诚，乐与贤者共之也 朱子：序得诗意而不明其用，其曰太平之君子者，本无谓而说者又以专指成王，皆失之矣。 11、菁菁者莪，乐育材也。君子能长育人材，则天下喜乐之矣 朱子：此序全失诗意。 11、鱼藻，刺幽王也。言万物失其性，王居镐京，将不能以自乐，故君子思古之武王焉。 朱子：此诗意与楚茨等篇相类 12、白华，周人刺幽后也。幽王取申女以为后，又得褒姒而黜申后，故下国化之，以妾为妻，以孽代宗，而王弗能治。周人为之作是诗也。 朱子：此事有据，序盖得之，但幽后字误，当为申后，刺幽王也。下国化之，以下皆衍说耳。又汉书注引此序幽字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