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中国人口史的基本方法和资料.doc

第三章 研究中国人口史的基本方法和资料 本章所讲的基本方法和基本资料，主要出于本书的研究过程，是作者人口中国人口史研究的总结。但也包括的作者对学科理论的探讨，即根据中国人口史的学科理论所应该采用的基本方法和可以运用的基本资料，包括由于种种客观原因，我们在目前的研究及本书的撰写过程中尚未能采用的。 研究中国人口史的基本方法 近年来虽然已有多种中国人口史问世，但作为一种专门史研究，毕竟时间有限，体系尚未完整，方法也不够成熟。中国人口史又有它一定的特殊性，并非其他专门史的方法都能适用。作者在研究中国人口史和撰写此书的过程中作了一些尝试，希望能为今后的研究提供参考。 一 历史学方法 由于在20世纪以前中国未进行过现代意义的人口普查，没有留下完全符合现代人口统计学要求的数据和资料，我们今天进行人口史的研究主要只能依靠非人口统计性质的历史资料。另一方面，要了解历史时期的人口所生活的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要了解影响这些人口生存和发展的各种因素，主要也只能依靠历史资料。这就决定了，中国人口史最基本和最主要的手段是历史学的研究方法。 既然是历史学的研究方法，与其他专题或类型的研究就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但就人口历史的研究而言，需要特别注意以下几个方面： 史料的收集和鉴别 前面已经提到，中国现代意义上的人口普查只能从20世纪初清末宣统年间的人口调查算起，此前留下的任何有关人口的数据，严格说来都不符合人口普查资料的要求，即使是调查得相当完整而准确的户籍登记数据，至多也只能看作为“准人口普查资料”。所以20世纪前的中国人口史研究所依据的都只是史料，自然只能用历史研究的一般原理和方法进行收集和鉴别。 史料的收集当然应该尽可能详细、客观、完整，做到巨细不漏，特别是具体的户口或人口数字。除了直接史料和明显的数据外，还应注意收集间接的记载和数据。例如与人口活动有较大关系的土地面积、农作物和和工业品的产量、商业贸易量、赋税额度和实际征收数、城市或市场的规模、特定人口或阶层（如军人、奴婢、戍卒、官员、流民、僧尼、皇族、侨民、少数民族等）的数量，人口赖以生存和繁殖的自然环境如地形、地貌、植被、气候、灾害等，与人口再生产有关的记载如婚姻、家庭、宗族、生育、疾病、风俗习惯、生活方式、生产方式、人际关系、有关的法律法规和习惯做法等。有一些看似无关无用的资料，只要它们有助于描述或说明与人口史各方面有关的内容，也都应该在搜寻之列。在数字化技术和电脑检索日益发达、突飞猛进的年代，要不了多少时间，传世的史料大概都可以进入检索系统，所以直接的史料（如包含“人口”二字的）将轻而易举，瞬息毕具。但间接的史料却不会那么容易，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搜寻者的眼光和鉴别能力。 史料的收集并不限于原始史料，还应包括前人和今人的研究成果。由于人口史的研究涉及面广，相关方面不可能都由作者自行研究。当然这也是通史或其他专门史研究所应该采取的方法，但对于像人口史那样还很不成熟的专业来说，吸取现有研究成果具有更重要的意义，所以必须特别注意。同时也要注意，切忌先入为主，或仅仅根据个人的观点作出判断和选择。特别是对一些并无来自原始或直接史料、而是出于研究者推算、估计而得出的数据，尤其应取慎重态度。不能因为正好符合自己的观点，或与自己的设想或推算一致，就不问其来源或正确与否。 与人口有关的制度、名词术语的复原 在这一方面，何炳棣对1368－1953年人口的研究早已树立了典范。他的主要贡献之一，就是指出了，要复原以往“人口”（户口）数据的真相，首先必须从研究相关的制度入手，弄清楚那些数据是在什么制度下产生的。在这一前提下，很多以往无法解释的现象就能得到合理的解释，很多看似离奇的事实或数据也就真相毕露了。 以制度的复原需要注意两个方面：一是与人口调查有关的制度，这是目前所见一切“人口”数据的来源和标准。一是影响人口本身的制度，即与真正的人口的状况和变化有关的各种制度性因素，如婚姻、家庭、赋税、刑法等。 在此基础上，才能正确理解与人口有关的名词和术语的真正含义。因为由于上述各种制度的影响，有关的名词和术语的真实含义早已不是它们字面上的意义，并且会随着制度的变化而改变，也会产生新的含义。何炳棣对明清人口的研究就是从“丁”的含义突破的，令人信服地证明了“丁”不是成年男子的代名词，而是一种赋税单位。在任何情况下，对史料中出现的“户”、“口”、“丁”、“丁男”、“人丁”、“户口人丁”、“男妇”、“大小男妇”、“家”、“落”等都必须先理解它们的真实含义后才能加以运用，并且应该非常小心地注意它们因人、因时、因地而出现的差异。 数字的分析——综合考虑影响人口生存和发展的因素 接触到任何数字时，都不应忘记史学的优良传统，首先必须追根寻源，使用最原始的出处。由于与人口有关的数字一般都很大，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