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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老机构与孝道 ——南京养老机构调查的初步分析 风笑天 江臻 南京大学社会学院 三十多年来我国社会的改革开放所导致的社会变迁，加上三十多年前就开始 实施的独生子女生育政策，极大地改变了我国社会的人口结构和家庭结构。人口 结构变化的一个明显的趋势是老龄人口的增加，由此带来了社会中家庭养老压力 的增大。与此同时，作为家庭养老方式的一种补充，机构养老的方式开始在我国 城市中出现。由于这一养老方式与中国传统文化中与家庭养老方式密切相关的孝 道观念形成了一定的冲突。因此，机构养老不仅仅由于其在养老方式上的新颖性 值得我们注意，更加值得我们注意的还有它背后的东西，那就是它所带来的人们 对“孝”的认知的改变。值得探讨的问题是，机构养老能被普通老百姓接受吗？ 将老年人送进养老机构养老是子女不孝顺的表现吗？入住养老机构的老人和家属 如何看待机构养老的现实？本文将利用2005年对南京养老机构中老人及其他们的 子女的个案访谈资料，来分析和探讨与机构养老有关的养老方式及其孝道问题。 从目前情况看，学术界对养老机构的研究刚刚开始，仅有少量介绍机构养老 一般状况的研究报告发表；而现有关于孝道的研究则主要聚焦于探讨孝道的伦理 学、哲学内涵与意义。或者是对孝道的起源与演变的梳理。或者是对孝道的反思 及其在当代的借鉴意义。这方面的研究主要为理论分析，鲜有经验研究的结果， 更没有将机构养老与孝道联系起来进行探讨。而这正是本研究的目标。本研究希 望探讨的具体问题是：老人（及其子女）选择机构养老的原因是什么？老人及其 子女怎样看待机构养老的方式？老人及其子女又是如何看待机构养老和孝道之间 的关系的？ 本研究采用定性研究方法，通过对养老机构中的老年人及其家属的个案访谈， 1    对研究主题进行初步分析。本项研究针对生活在养老机构中的老年人及其子女分 别制定了访谈提纲，共访谈了20位入住老人和14位入住老人的子女。需要说明的 是，由于入住机构的老人一般年龄都偏大，而且有的老年人身患慢性疾病，思维 和语言都有障碍，或者不能理智清晰的思考，或者不能很好的表达自己。所以在 访谈老人的选择上，必须选择那些心智相对健康，口齿相对清楚，体力和精神状 态至少能够接受访谈的老人。因此，访谈对象选择的结果显然会存在一定局限性。 不能完全代表入住老人的情况。 截止2003年底，南京市经过民政部门审核批准的老年人社会福利机构共有177 家，按照出资方的性质不同，可以分为三种形式：一是政府主办，二是街道集体 经济主办，三是私人主办。本项研究中，我们选取了6家，覆盖了三种形式的老年 人社会福利机构，6家机构的费用收取水平上也有高低之不同，力争在典型性的基 础上具备一定的全面性和代表性。 一、入住养老机构的原因 我们首先关注的是，老年人入住养老机构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尽管不同条件 的养老机构提供的生活照料水平不同，入住老人的经济水平和生活水平也不尽一 致。但可以肯定的是，各个阶层的老人都有对养老机构的需求。这个需求可能是 多方面原因促成的： 1、子女忙碌，老人乏人照料 以前住家里，和我大孙子住，我自己要来的，他们苦哦，早上老老早就要出 门上班，晚上要天黑才回家，就我一个人在家，没有人搞给我吃，有时候冷的就 冷的吃，没有人跟我讲话，这里好多人。（E陈女士） 我们家四个孩子，我大哥在国外工作，二哥在外地，姐姐今年要出国探亲， 就留我一个人在国内，我还要上班，实在照顾不过来，就想找个老年公寓。我妈 妈年纪也大了，一个人住也不安全，之前没有住过别的老年公寓，一个人住在虹 桥那儿，也请过保姆，请保姆有个什么问题呢，保姆一般都是乡下农村出来的， 没有受过多少教育也没有正规训练，各个人也有各个人不同的生活方式、性格， 2    处在一起很难说处的很好，我们也不放心，我每天都要过去看下，我姐姐走了我 觉得实在没有精力，顾不过来，我爱人也生病了，还要上班，所以得找个老年公 寓。（A陈女士） 2、与子女共居，房子不够大： 我是自己要求要住进来的，我原来住白下路大钟桥，中华门外。我老头子走 了以后我也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