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致性多样性和资本主义演化.doc

一致性、多样性和资本主义演化：一个制度互补性假说 (法)R·布瓦耶（Boyer） 耿纪东 译 内容摘要：是什么使得资本主义的制度构架具有相对而短暂的一致性？为了回应关于资本主义多样性的文献，本文考察了各种假说的相对解释力：制度互补性（institutional complementarity）、制度层级制（institutional hierarchy）、共演化（coevolution）、简单兼容性（simple compatibility）或同态性（isomorphism）。兼容性常常与互补性混淆，后者常常是一种经验性的认识，而很少是事先设计的。杂交和内部代谢都是制度结构（configurations）转化的驱动力。不同制度可能接合得不紧密并可能伴随着不确定性，这一主要特征就要求结合不同的方法论来发现互补性。这一框架随后被用来分析股东价值压力之下的德国工业关系的转化程度。第二个案例分析表明了三个明显的制度互补性，它们是90年代以来经济较为成功的原因（at the origin of）。这样，制度多样性正在重现，在这个过程中互补性的存在发挥了一定作用。 关键词：资本主义制度 制度互补性/层级制 共演化 超模态性 调节理论 导言：资本主义多样性，一个对经济理论的重大挑战 对制度分析的关注复兴于90年代，这是为了应对理论上的反常和难题以及新的经验主义的问题。实际上，现代新古典微观经济理论已经认识到市场经济不足以应付公共产品、外部性、创新和社会公平问题（Ingrao，Israel，1990），这些市场失灵就需要选择性的协调机制（Boyer，1997）。同时，经济学家在Ronald Coase（1937）的基础上重新发现了公司的确在资源配置方面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在生产成本之上引入交易成本后，公司也许比市场更有效率。苏联的解体引发了对曾经忽视的问题的一系列研究：怎样建立市场经济？资本主义只有一种类型，还是多种类型即使在长期也能共同存在？ 这两个议程趋向于聚合成两个很重要但是很困难的问题。首先，是什么驱使一系列经济制度接合成一个可行的系统，其中的机制又是什么？其次，资本制度在长期怎样转变和演化？不同的研究方案对此做出了完全不同的回答。（表1） ?标准的新古典理论认为成本收益方面的经济微积分能够应用到不同制度形式的选择。它们基本上形成于单个当事人的相互作用中，并且这一过程被假定能够传递平稳的演化和对外部冲击的持续调整，这种外部冲击转化成相对价格运动。如果惯性和不合理的现象盛行，公众当局应制定基准（benchmarking）以说服个人采纳上级的经济制度。 ?交易成本理论认为应该选择一定的组织形式以使交易成本最小化。这一框架主要应用到工业组织中以区别转包合同（subcontracting）、垂直一体化、特许权（franchising）等等。一些人比如威廉姆森（Williamson）（1985）曾试图将交易成分扩展到资本主义体系的分析中。给定投资于既定组织和制度的沉没成本，这些体系表现出了惯性、路径依赖和部分情况下的次优性，但是在长期制度应该与支配交易成本的因素的发展相一致。这一研究方案正致力于经济和制度变革的相关问题，这意味着新制度经济学在基本概念和工具方面的重大重新设计（North，2005）。 ?演化理论建立在这样的假设之上：异质的组织和制度根据一个适宜的标准进行选择，它们也可以在反复试验和学习的过程中得到发展。这些模型的一般特征是显示非历遍性、路径依赖、可能存在的不可逆性以及事后次优性。这一结果由技术的规模报酬递增得到（Arthur，1989），并且可以扩展到制度、科学范式和契约。因此，正是演化的过程能够带来不同的工业、技术和经济结构，甚至在国民经济开放之后也是这样（Dosi, Fabiani, Freeman, Aversi, 1993）。资本主义经济被看作技术、组织、制度和习俗共演化的体系。 新制度经济学的一个分支强调宪法和法律程序在经济权利的定义中至关重要，其中财产权以及不同的国民经济因为其构成顺序而有所不同（North, 1990）。荒谬的是，这种观点与旧的观念相去不远，即认为经济事务根植于密集的社会关系网中（Polanyi, 1944; Granovetter, 1985; 1992）。既然资本主义制度的角色就是制定游戏规则、共同处理不确定性以及解决任何市场经济都具有的冲突、失衡和危机，那么它们就不必然依据经济效率进行选择。 2为何要研究制度互补性以及如何研究？ 每个假设对应于特定的当代资本主义演化的事实。本文从制度互补性的角度提出了更新的探索。这一假设来自于那些学者，他们试图理解存在于美国和日本以及其他转型经济间的持续的制度多样性（Aoki, 1994; 2000; 2001），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