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人口教育回报率的城乡户籍差异及其原因研究-中国农村观察.pdf

2017.1 流动人口教育回报率的 城乡户籍差异及其原因研究 ——来自2012 年北京、上海、广州流动人口动态监测的 经验证据 1 2 3 谭 静 余静文 李小龙 摘要：中国目前面临着从人口大国向人力资源强国的转变，教育回报率的结构性差异会阻碍人 力资本积累和经济转型。本文通过分析流动人口教育回报率的城乡户籍差异，发现该差异在特大城 市尤为突出；北京、上海、广州的农民工教育回报率显著低于城城迁移人口3.12 个百分点，这进一 步强化了城市劳动力市场的分割和分化；迁移有助于提高农民工的教育回报率，并将流动人口教育 回报率的城乡户籍差异缩小了0.91 个百分点。流动人口教育回报率的户籍差异产生的机制包括农民 工教育投资不足、农村教育质量差、农民工非农就业经验缺乏、城市劳动力市场分割等。本文的研 究结果揭示了户籍制度对特大城市乃至中国中长期人力资本积累的负面影响。 关键词：流动人口 农民工 教育回报率 户籍 人力资本投资 中图分类号：F046.4 文献标识码：A 一、引言 受人口结构和劳动力市场的影响，中国正面临着从人口大国向人力资源强国的转变。教育投资 在深度挖掘人口红利、应对老龄化冲击方面承担着关键作用。教育回报率衡量增加单位时间教育所 带来的收入的增加，是微观主体进行教育投资的依据，不应受种族、户籍等与劳动生产率无直接关 联的因素的影响，否则会导致教育回报率的结构性失衡，即某部分群体受教育的边际成本大于边际 收益，将抑制其人力资本投资积极性，也意味着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源的浪费（李实、万海远，2014 ）。 本文研究得到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人口迁移流动、储蓄率与城市经济发展的研究和政策模拟”（项目批准号： 15CJL056 ）和复旦大学“985 工程”三期项目“户籍制度改革与中国城市化发展道路研究”（项目编号： 2011RWSKQN010 ）的资助。本文作者感谢复旦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任远教授对本文的指导，同时文责自负。 -1- 流动人口教育回报率的城乡户籍差异及其原因研究 在市场化的推动下，中国城镇职工教育回报率从 1988 年的 4%升至 2002 年的 8.45%，接近世界 平均水平（王海港等，2007 ），低于其他转型经济体（Chen and Hamori，2009 ），然而，农村人口教 育回报率仅为 0%～6% （Zhao，1997）。因此，当前中国教育回报率的主要问题正集中于教育回报 率的结构性失衡。此外，城镇居民和农民工教育回报率也存在明显差异，农民工教育回报率仅为2%～ 5% （邢春冰等，2013 ）。然而，城镇居民和农民工教育回报率的差异包含了两方面：一是本地和外 地户籍身份的劳动力在本地劳动力市场上所存在的教育回报率差异；二是城乡户籍劳动力在城市劳 动力市场上教育回报率的差异，这方面研究相对缺乏，而这正是本文研究主要关注的内容。 2012 年，中国流动人口为 2.36 亿，农民工占近 80%①。对于大规模的农民工和流动人口，其教 育回报率存在结构性失衡，即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农民工仅因户籍身份而教育回报率偏低， 将改变其家庭资源配置，降低其教育投资意愿，并阻碍社会流动性和中国整体人力资本水平的提高。 与已有研究相比，本研究着眼于三方面：①从城乡户籍角度，分析外出农民工与城镇户籍流动 人口教育回报率的差异情况②，而现有研究较多关注户籍身份和户籍歧视对工资的影响，较少关注户 籍对教育回报率的影响。②从教育投资、教育质量和工作经验等角度分析教育回报率存在结构性差 异的影响机制，并研究迁移对缩小流动人口教育回报率的结构性差异的作用，而现有研究相对较少 解释教育回报率结构性差异的形成机制。③利用 2012 年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库，引入“能力”的 代理变量，并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