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甲骨文“暨”有连词说.doc

安阳中国殷商文明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 2004年7月·安阳 甲骨文“暨”有连词说 西南师范大学汉语言文献研究所 喻遂生 杨逢彬先生《论殷墟甲骨刻辞中“暨”的词性》一文认为甲骨文的“暨”都是动词，完全否认“暨”有副词、连词的用法。我们认为这种结论不符合甲骨文的实际情况，现将我们的看法申论如下。 本文所引甲骨文辞例，引自《甲骨文合集》者径标片号，引自他书者加简称，释文采用宽式。 一、“暨”字连词用法例证 所谓连词，《现代汉语词典》所下的定义是：“连接两个词、词组或句子的词，如‘和、与、而且、但是、因为、如果’。”就连接词或词组的连词而言，其功能是“连接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结构体，把这些结构体连接成更大的结构体”。换言之，检验一个词是不是连词，应看这个词是不是把几个词或词组连接成了一个具有共同的语法功能的整体。下面我们从几个方面来考察“A暨B”的整体性。 1、“A暨B”作主语 （1）贞，冓暨永获鹿？贞，冓暨永不其获鹿？（1076正甲、乙） （2）辛丑卜，宾贞， 暨壳氏羌，若？贞， 暨壳不其氏羌，若？（267正） （3）贞， 暨壳其有祸？（5447甲） （4）戊戌卜，壳贞， 暨壳无祸？（13505正） （5）丙午卜，贞，三祖丁暨毓祖丁酒，王受佑？（27181） （6）父己暨父庚酒？吉。（27419） （7）岳暨河酒，王受有佑？（30412） 以上例（1）（2）是施事主语句，贞问冓和永是否获鹿、 和壳是否送来羌人；例（3）（4）是存现句，问 和壳是否有灾祸；例（5）（6）（7）是受事主语句，问三祖丁和毓祖丁、父己和父庚、山神和河神受到酒祭是否吉利，“A暨B”是以一个整体发出或接受动作的。杨文认为甲骨文的“暨”都是动词，凡动词、介词后的“A暨B”，杨文都点断作“A，暨B”。如“其侑蔑暨伊尹”（30451），杨文标点作“其侑蔑？暨伊尹？”意思是侑祭蔑吗？附加上伊尹吗？对处于主语位置上的“A暨B”，杨文又不点断了。既然“暨”都是动词，难道不同位置上的“A暨B”中，“暨”的性质、“暨”和A、B的关系又有不同了吗？可见主语位置上的“A暨B”，要解释成“A，加上B，发出（或接受）某某动作”，把一个简单的句子割裂成一个复句（如不点断则是一个连动兼语融合句）是很困难的。 2、“A暨B”作宾语 （8）癸巳……于一月伐羌暨召方，受佑？（33019） （9）翌日王其命右旅暨左旅 见方，不雉众？（屯2328） （10）其侑兄丙暨子癸？（27610） （11）……卜，宾贞，于来己亥酒高妣己暨妣庚？三月。（2366） （12）允唯鬼暨周 ？（1114反） （13）癸亥卜，贞，唯大乙暨祖乙飨？（27147） （14）惠母己暨子癸酒？惠兄辛暨子癸先？吉。（27633） （15）惠田暨戍舞？（27891） （16）癸未卜，壳贞，告于妣己暨妣庚？贞，勿告于妣己暨妣庚？小告。（1248正） （17）疾颈，御于妣己暨妣庚？（40372） （18）丁卯卜，己巳蒸 于祖辛暨父丁？兹用。（屯51） （19）辛未贞，求禾于高暨河？（屯916） 例（8）—（11）是正常的宾语后置句，例（12）—（15）是用“唯”和“惠”将宾语提前的前置句，例（16）—（19）是“A暨B”作介词宾语句。在“V·A暨B”句中，动词V究竟管到什么地方？以例（8）“伐羌暨召方”为例，若按杨文的作法点断作“伐羌，暨召方”（讨伐羌方，附带上召方），则“召方”已不是“伐”的宾语，而是“暨”的宾语。宾语若要前置，则应是“唯羌伐，暨召方”或“唯羌伐，唯召方暨”。但在宾语前置句中，却是将“A暨B”一起前置，这说明“A暨B”是一个整体，是以联合短语的身份充当动词的宾语。同样的道理，介词“于”的管辖范围也是“A暨B”，而不仅仅是A。 3、“A暨B”作同位语 （20）戊子卜， 贞，王曰，余其曰，多尹其命二侯上丝暨 侯其……周？（23560） （21）今我唯令汝二人亢暨夨奭。（夨令方彝） （22）丁亥卜，有岁于二示父丙父戊？（22098） （23）于二父己父庚 ？（27417） 例（20）“二侯”和“上丝暨□侯”构成同位语，按照正常的理解，“二侯”决定了“上丝（侯）”和“□侯”是平列关系，处于同一语法层次。这和例（21）—（23）中“汝二人”和“亢暨夨”、“二示”和“父丙父戊”、“二父”和“（父）己父庚”构成同位语情况相同。特别应指出的是，在夨令方彝中还有“出令，舍三事令暨卿使僚暨诸尹暨里君暨百工暨诸侯”，可以证明“暨”的连词性质。 4、“A暨B”作状语 （24）辛暨壬王弜往于田，其悔？王惠乙往于田，丙廼 ，无灾？乙王弜往于田，其悔？（28605） （25）……卜，丁暨戊王……大吉。（31729） （26）辛卯……。弜田其雨？壬弜田其雨？今日辛王其田不遘大风？（28556） 例（24）（26）有对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