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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不承认伪满洲国政策的形成原因 何 兰 1932年3月1日，由日本凑集的几个汉奸，抛出了一份所谓的满“洲国”建国公告。3月 12日，伪满洲国以“外交总长”谢介石的名义，向德国等17个国家发出通电，表示 切“望同满洲 国建立正式之外交关系”，并欢迎外国人来满“洲国”进行通商贸易①。 伪满建立后，日本从政治、经济等方面对德国进行诱惑，争取其早日承认这个伪政权。德 国经济界人士对在 满“洲国”扩展经贸活动，抱有极大兴趣和希望，政界、军界主张实行承认政 策的也大有人在。虽然德国政府内部在 “承认”问题上存在严重的意见分歧，但最终还是在 1933年2月24日的国联会议上投票赞成国联决议，确立了不承认伪满洲国政策。关于这一 政策的形成原因，目前尚未见有专文论述。本文拟就此问题进行探讨。 一、德国传统的对远东“中立”政策的影响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德国远东政策的一个显著特点，是放弃战前那种赤裸裸的强权政 治，代之以平“等”、“友好?、“中立”的态度。在对华政策中，表现得尤为突出。原因在于: 第一，战争的失败，严重削弱了德国的实力，使其无法再像战前那样一味推行强权争霸政 策，其对外政策的目标和执行方式都不得不发生变化，尝试以一种新的形式与大国、小国、强 国、弱国打交道。其外交部长施特莱斯曼认为:随着战争的失败和被解除武装，德国“已失去奉 行强权政治的能力，也无法经受一场哪怕是小规模的战争”。因此，“维护和平是我们总政策的 基本思想”，德国必须 “具有一种和解精神”，以便迅速摆脱困境，发展经济，实现对外政策目标。 美国史学家马士、亦亨利也指出:“世界大战的结果，德国丧失了在东方的权益和财产，并且在 目前已不能再被列为大国，它的战后政策已受到 凡《尔赛和约》的限制，不能不把中国作为一个 平等国家看待，并奉行一种以恢复其在中国的贸易地位为主要目标的友好政策。”② 第二，战后德国不仅承受着医治战争创伤、恢复国内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秩序的重负，而 且要尽快打破外交上的孤立局面，早日重返国际社会。因此，与东亚国家重建政治、经济上的 ① 满洲国史编纂刊行会编:满《洲国史》总论，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译，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 1990年版，第251-252页。 ② 马士、必亨利:远《东国际关系史》下卷，商务印书馆1975年版，第737-738页。 德国不承认伪满洲国政策的形成原因 平等、友好关系，就成为其实现这一目标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中，恢复和拓展贸易关系意义重 大。施特莱斯曼十分重视 用“经济手段恢复德国昔日的大国地位”，主张“以经济政策作为外交 政策的手段”，因为这是 “德国完全摆脱目前处境的唯一途径”，所以我们 应“该欢迎和鼓励同世 界各国经济上的联系”①。在中国拒绝签署 凡《尔赛和约》后，德国对华贸易商一再要求政府寻 求与中国和解，以便尽早重返中国。特别是北伐战争胜利后，德国经济界对中国的兴趣越来越 浓厚。德国工业协会会长杜依斯贝格曾指出:“中国是唯一的国家，在那里我们可以有一个广 阔的出口商品市场。”②德国银行总裁施佩尔更是直截了当地说:德“国的失业问题，可以通过 对华贸易出口获得解决。’，③ 第三，战后中国政治局势的发展和德国所处的国际地位，也对德国的远东政策产生了影 响。战后中国各派军阀割据一方、长期混战，帝国主义列强干预、插手，这就使得当时以拓展经 济关系为主旨的德国，必须采取 “旁观者”立场和 “不干涉”态度。例如，德国在与南方政权关 系、对华军火贸易和德国军事顾问等问题上的态度，就考虑到如何避免因各系军阀的利益不同 而危及德国的政治经济利益。此外，由于德国对远东政策是其总体外交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 所以在贯彻对远东政策中，也必然要考虑到与其他国家的关系，竭力避免给列强造成德国在这 一地区有政治意图的印象和把柄。 因此，伪满洲国建立后，尽管日本允诺:如果德国承认满“洲国”，可以从那里得到有利的经 济项目与回报;德国驻日本大使弗累彻也断言:“随着日本对满洲 法‘律和秩序’政策的实施，满 洲的经济定将得到发展，德国在那里将是有利可图的。”④但是，上台伊始，羽翼未丰的希特 勒，还不敢贸然改变自魏玛共和国以来传统的对远东 “中立”政策，他还要观望、等待。 二、西方列强及国联态度的制约 德国虽然是国联行政院常任理事国，但是，在对待中日冲突及伪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