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冲突的起源于国内外联动的视角.PDF

国际政治经济评论 分离冲突的起源:基于国内外 联动的视角 ———乌克兰与摩尔多瓦的配对比较 孙　 超 　 　 内容提要:以往有关分离主义的研究将分离冲突视为国家内部权力主体之间矛盾激 化的产物ꎬ难以解释为什么一些地区爆发分离冲突而另一些地区并不存在ꎬ并且忽略了 外部力量和次地区行为体之间的联动关系ꎮ 本文认为ꎬ地区分离冲突受到两个变量的制 约ꎬ即分离精英对当地的控制力以及外部支持力量ꎮ 对分离地区进行有效控制的分离政 治精英更容易进行社会动员ꎬ获取外部支持ꎬ与母国容易爆发冲突ꎬ外部力量则促成了分 离冲突的升级ꎮ 而对地方政治难以控制的分离精英则面临更多限制ꎬ分离冲突爆发可能 性下降ꎬ且难以获得外部力量支持ꎮ 本文选取乌克兰的克里米亚、乌克兰东部顿巴斯地 区、摩尔多瓦的德涅斯特河左岸地区和加高兹地区ꎬ组建“案例集”进行比较ꎬ发现分离冲 突爆发主要取决于分离精英能否控制地方政权ꎬ而外部干预容易推动分离冲突的升级ꎬ 致使分离问题难以解决ꎮ 关键词:分离冲突　 乌克兰　 摩尔多瓦　 控制力　 外部干预 一　 问题的提出和文献回顾 ２０１４年乌克兰危机引发的乌政局变动、克里米亚公投和乌克兰东部分离冲突等 连锁事件再次将分离问题拉进国际视野ꎮ 作为当今全球性问题ꎬ分离主义不仅影响到 － 发达国家的政治稳定ꎬ同时也影响了发展中国家的民族 国家建设ꎮ 分离主义的肆虐 与民族自决权的滥用密切相关ꎮ 传统的国际法理论将分离视为实现民族自决的过程ꎬ 是推动殖民地去殖民化的重要手段ꎮ 随着国际社会去殖民化进程的完成ꎬ分离主义的 实质悄然发生改变ꎮ 当前分离主义道德正当性减弱ꎬ被视为现代民族国家建设的大 　 分离冲突的起源:基于国内外联动的视角 １５ － 敌ꎬ因为分离就是“部分领土 人口脱离已存在的主权国家ꎬ在未获得后者同意的前提 ① 下建立独立的政治实体”ꎮ 分离主义类似于国家内部行为体“离婚”(ｄｉｖｏｒｃｅ)ꎬ不仅 损害国家主权ꎬ还可能引起示范效应(ｄｅｍｏｎｓｔｒａｔｉｏｎ ｅｆｆｅｃｔ)ꎬ带来冲突“传染病”(ｃｏｎｔａ￣ ｇｉｏｎ)ꎮ② 分离主义的肆虐带来一个重要的学术命题ꎬ即如何理解分离冲突ꎮ 为什么一些地 区爆发分离冲突ꎬ而另一些同样存在分离倾向的地区却相安无事ꎮ 为什么一些分离冲 突被能够升级为内战ꎬ而另一些分离冲突被限制在一定范围ꎬ最终得以政治解决ꎮ 对 分离冲突的深入理解不仅有助于我们认识分离主义的演进ꎬ同时也有助于分析分离主 义的后果ꎮ 当前学术界研究分离主义和分离冲突的文献异常繁多ꎬ主要归为两个大类ꎮ 第一 类文献集中在比较政治学领域ꎬ关注分离主义和分离冲突的国内起源ꎬ特别聚焦于群 ③ 体层面的矛盾和压迫ꎬ 如相对剥夺(ｒｅｌａｔｉｖｅ ｄｅｐｒｉｖａｔｉｏｎ)和失去自治(ｌｏｓｔ ａｕｔｏｎｏ￣ ④ ⑤ ⑥ ｍｙ)ꎬ 定居模式(ｓｅｔｔｌｅｍｅｎｔ ｐａｔｔｅｒｎ)和族群人口分布ꎬ 贪婪与族群压迫ꎬ 脆弱国家 ⑦ ⑧ 能力(ｗｅａｋ ｓｔａｔｅ ｃａｐａｃｉｔｙ) 和相对动员能力(ｒｅｌａｔｉｖｅ ｍｏｂｉｌｉｚａｔｉｏｎ ｃａｐａｃｉｔｙ)ꎮ 第二类 ① Ｍａｒｃｅｌｏ Ｇ.Ｋｏｈｅｎ ｅｄ.ꎬ Ｓｅｃｅｓｓｉｏｎ: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Ｌａｗ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ｓꎬ Ｃａｍｂｒｉｄｇｅ: Ｃａｍｂｒｉｄｇｅ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Ｐｒｅｓｓꎬ － ２００６ꎬ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