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公司法债权保护制度变革放松管制与制度竞争背景下.PDF

放德国公司法债权人保护制度变革松管制与制度竞争背景下 — 基于对企业主公司的立法与实践考察 张怀岭 摘要：自1999年以来欧盟法院通过对“设立自 由”的扩大解释开启了成员国之间公司法律形式竞 争的大门。这构成德国2008年 《有限责任公司法》 改革最直接的外因。其中，最重要的举措是引入了 一种新的 “企业主公司”。德国立法者通过这种法 律形式一方面大幅改革了传统的法定资本制度，降 低设立成本，鼓励投资兴业；另一方面借由特殊的 商号规范、法定公积金、严格的董事注意义务等充 分保障了交易安全，实现了经济效率与交易安全的 良好平衡，实践证明也是成功的。相比之下，我国 2013年《公司法》所经历的“颠覆性的改革”（尤其 是以法定注册资本为代表的债权人保护制度）在我 国法学界争议颇大。德国立法者在《有限责任公司 法》改革中所展现的 “大胆”与 “审慎”，尤其是在制 度竞争与放松管制大背景下对自身法律传统的自 觉维护可为我国立法者补救法定资本制度改革的 缺陷、改善债权人的保护所借鉴。 企业关主键词：制公司；法度竞定资争；法本制度律形式；债权人保护 引言 欧盟法院 （EuGH）在著名的Centros案、Uberseering案以及Inspire Art案[1]中对“设立自由”（ Niederlassungsfreiheit）[2]进行了扩大解 释，客观上“迫使”欧盟成员国必须承认根据其他成员国国内法设立的 公司的法人地位，从而实质上打开了欧盟范围内公司法律制度竞争的 “大门”。于2008年11月1日生效的德国《有限责任公司法现代化与 反滥用法》[3]（以下简称 《现代化与反滥用法》）对德国 《有限责任公 司法》（GmbHG）进行了自起生效以来（1898年4月20日）最为广泛和 深刻的改革。此次改革最重要的外部动因便是来自欧盟其他成员国的 公司形式的竞争压力。德国的立法者希望借此使得具有一百多年历史 的 《有限责任公司法》跟上时代发展的潮流。其中，一种新的公司法律 形式，即 “企业主公司（有限责任）” [Unternehmergesellschaft（haftungsb eschraenkt），以下简称企业主公司][4]的引入被德国的立法者视为实 现上述目标的 “利器”；它被德国的立法者“设计”成一种比其他现有企 业法律形式更具有竞争力的企业形式，以期能够抵挡欧盟成员国法律 形式对本国的 “入侵”，尤其是英国的有限责任公司形式Limited在德 国的 “泛滥”。另外，从债权人保护的角度而言，企业主公司也是德国 2008年 《有限责任公司法》改革中最具争议的焦点，[5]因为在法定注 册资本制度方面它挑战了德国公司法学界一个根深蒂固的观念— 责 任资本制度具有保护债权人利益的功能。 [1]EuGH, Urt. v. 9. 3. 1999, Rs. C-212/97，Slg. 1999, I-1459-Centros; EuGH, Urt. v. 5. 11. 2002, Rs. C-208/00，Slg. 2002, I-9919-Uberseering; EuGH, Urt. v. 30. 9. 2003，Rs. C-167/01，Slg. 2003，I-10155-Inspire Art. [2]参见《欧盟运作方式条约》第49条。 [3]德文全称：“ Gesetz zur Modemisierung des GmbH-Rechts und zur Bekampfung von Missbrauchen”，缩写为 “MoMiG”。 [4]我国也有学者翻译为 “企业公司”、“经营者公司”。 [5]Veil, Die Unternehmergesellschaft im System der Kapitalgesellschaften（资合公司法体 系下的企业主公司）, ZGR 2009, S. 632. 在企业主公司“诞生”近七年之后，笔者将从债权人保护的角度梳 理2008年德国《有限责任公司法》改革过程中的理论争议及其实践中 的实施效果，试图以此为基础分析和回答以下问题：首先，企业主公司 在放松管制，尤其是法定资本制度的情况下，如何实现经济效率与交易 安全、设立人利益与债权人利益的平衡？其次，结合数年来的实践效 果，是否的确如批评者所担心的那样企业主公司以牺牲债权人的利益 为代价？最后，在比较法的语境下探寻其借鉴意义。在我国新一届政 府的强力推动下，为“降低公司设立门槛，减轻了投资者负担，便利了 公司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