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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之后just after midnight 那些梦总是挑午夜时间造访。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黄金时段？Dean从不明白为何所有超自然的事件，都对‘午夜时分’格外钟情。即使在Sam身上也不例外，无论是噩梦，幻象，还是该死的其它什么——什么也好，都是选择在午夜发生。 总之Dean很久以前就觉悟了，远离死神的最佳途径，就是做好一切预防措施，这同样适用于他和Sam目前的境况。他总是不忘锁上门窗，把手机之外所有松散的东西都绑好。他的手机铃音音量总是开到最大，即便他把手机扔进抽屉里也能随时听到来电。 Sam当然不知道这些。头几个晚上，Dean得在Sam冲澡的短短几分钟里搞定这一切，可真够手忙脚乱的。不过他很快就学会了如何快速完成作业。如今这已经成了日常工作，就像每次出发猎鬼前擦拭枪杆一样的简单必要。 Sam还没有意识到他发噩梦时发生的那些事。他不知道房间里所有松动的物体漂浮起来，门和窗开始在它们的框上格格作响，甚至被扇开，要是它们的闩没被栓紧。在第一个晚上Dean的枪差点从自己的手里飞出来。他没发现他醒来时嘴巴大张发着无声的尖叫。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瞳孔完全张大了。他不知道Dean每次都抚慰着他重新进入梦乡，然后自己熬夜研究Sam醒来后向他吐露的那些有预见性的幻象；第二天告诉Sam那些整理出的结论来源于Sam的梦话。 Sam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因为他不记得这些。当他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他只记得那些梦中的幻象，而忘了其它的事。Dean没打算告诉他。Sam已经有够多的麻烦事了，光是那些可怕的幻象还有偏头痛就令人难受；其它的就由Dean来承担，他会稍微让他兄弟的日子好过一点。他发过誓要好好照顾Sam，他会不惜一切来维护他的誓言。 X这天Sam醒来时Dean正在看手提。他只穿着牛仔裤，裸露的皮肤在早晨清凉的空气里起了鸡皮疙瘩。手上捧着一杯咖啡，右胳膊肘边摆着两个空杯。看来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Mr.Farris，爱荷华州。”Sam说得很快，然后睁开眼。Dean看到一对从各个角度看都疲惫充血的眼睛。 “我知道。”他说。“我找到了地址，也检查了当地历史档案。我猜是整蛊怪。” Sam坐起来，揉着他的眼睛。当他看向Dean时，他的目光已经带着质疑。 “你怎么知道的，Dean？” “我以前告诉过你了，”Dean说，声音里掺着假意的恼怒。这往往能有效地阻止Sam继续往下追问。“你在梦话里说的。” “瞧，要是以前我会信的。”他伸手够到床边的抽屉，从里边掏出一个黑色的小匣子；Dean的心沉了下去。那是他的录音机。“但是我发现你晚上还老是守着房间。所以我就把它开着，为了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好吧，好吧，”Dean说。“你醒过，okay？然后把所有你梦到的都告诉我了。早上你又忘了这回事。”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Sam问，有点受伤。“为什么要撒谎？” “我想那样事情会比较简单，”Dean说。“你受的够多了，你知道的。” Sam从床上爬起来走到Dean身边跪下。他的头轻轻靠住Dean，呼吸温暖地拂过Dean的皮肤，一条胳膊绕过Dean的腰。他的哥哥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肩膀，手指揉进他的头发。他的反应完全出自本能，Sam亲近他时的自然回应。狩猎时他一直控制得很好，不过在这样的温情时刻，他没法不让自己的手碰触Sam。 “还把我当孩子照顾，huh?”Sam说。Dean的背不自在地僵了一下，轻微地。 “难道我还干过别的活？” “没。”Sam认真地回答。“你一直这么做。”他稍微抬起头看着Dean。“但是你不必一个人承担这些。” Dean没说话。 “至少你一直是这么告诉我的。” Dean笑了，有点伤感。Sam说得对，只是不知为何感觉不太一样。保护Sam是他的职责所在，从小就是。Sam也有能力自己保护自己，但是对Dean来说，那不一样。他是哥哥，即使Sam不需要他作为哥哥守在身边，他还是得做好哥哥的角色。尤其是Sam表示拒绝的时候，那有可能会是Sam最需要他的守护的时候。 “这只不过是-”他说。 “对，我知道，”Sam说。“但是让我们互相照应，好吗？这才是兄弟的意义所在。” Dean抓紧了Sam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拥抱。“好吧。”他说，感觉到了Sam贴在皮肤上的微笑。 X“Sam，”Dean叫。现在是零点过几分。Sam在他的床上翻滚，噩梦使他的身体不停发抖。至少这回门窗没在嘎吱作响。“Sammy，醒醒，你让我叫醒你。” Sam慢慢地清醒，他的眼神混乱，视线失去焦点。Dean咬牙忍住想要冲上去安抚Sam再次睡去的冲动。但是Sam要求Dean叫醒他，因为他不想被Dean一直保护着，照看着。想到这个，Dean知道Sam是对的。‘Dean是哥哥。但是他们更应该是拍档。他们需要的是彼此照料。’ “Hey，”Dean温和地问。“你醒了？” “恩，”Sam说，声音沙哑破碎。Dean不得不起床给他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