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农奴的离土不离乡-CUHK.PDF

經濟與社會 ┌ 俄國農奴的 離土不離鄉┘ ● 蘇　文 近年來，我國的 「農民工業」有 演化為官府權貴型的 「公社主」，鬆散 了驚人的發展，由此出現了種種浪 型的 「黑鄉」演化為緊密型的農村公社 漫的解釋。然而在浪漫之餘，我們 （ ，音譯「米爾」），而鬆散型的 不應忽略某些簡單的事實，為此看 諸侯聯盟與霸主政治也演化為中央集 一下世界史上的同類案例似乎是必要 權專制國家，近古俄國的傳統體制至 的。十九世紀俄國 或許就是這樣 的 此遂告成立。在這一體制中，農民隸 案例。 屬於公社，公社隸屬國家，而國家將 其賜予貴族並形成公社社員與農奴的 身分合一，從而實現專制國家對包括 一　 「公社世界」的危機 貴族與農民在內的全部臣民的嚴格控 　　與身分壁壘 制。於是，俄國成為一個 「公社世 通過十四至十六世紀 界」1 。具有基層政權與經濟組織雙重 俄國的公社化、農奴 馬克思認為前資本主 義社會是 職能 （即「政社合一」）的米爾公社，除 化、專制集權化三位 一體的進程，近古俄 「以共同體為基礎」的，諾貝爾經濟學 了具有土地公有、份地平均、定期重 國的傳統體制至此遂 J. Hicks 分的基本特徵外，還具有勞動組合、 告成立，從而實現專 獎得主希克斯 （ ）認為「前市場」 的傳統經濟是 「習俗—指令經濟」。這 共耕地、強制輪作、強制聚居、連環 制國家對包括貴族與 農民在內的全部臣民 些前近代社會的特點實具有普世性 ， 保、賦稅統徵 （即徵賦對社不對戶、 的嚴格控制。於是， 而農奴制改革前的俄國正是這樣一個 貧 戶 所 欠 富 戶 補 的 「大 鍋 飯」式 稅 俄國成為一個 「公社 典型的社會。通過十四至十六世紀俄 制）、份地—身分合一乃至公倉、公 世界」。 國的公社化、農奴化、專制集權化三 匠、公牧等傳統2 。而米爾原則不僅 位一體的進程 ，古典羅斯的農戶地產 支配鄉村，也存在於城市 （俄國式 演化成了 「公社份地」，自由農民演化 行會就是米爾的城市版）。因此正如 成了農奴，准私有的世襲領地演化為 當時官方宣布的： 「米爾是俄國人民 國家分授 的封地，古典色彩 的 「地主」 的特點，侵犯米爾就侵犯特殊的俄羅 二十一世紀雙月刊　1996年12月號　總第三十八期 150 經濟與社會 斯精神 ，公社自古存在，它是凝結俄 樣財力雄厚的企業家為數極少 。這個 國人民生活的水泥 。」3 家族的商業活動範圍北起阿爾漢格爾 在這個 「公社世界」 ，個人依附 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