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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夏目漱石的近代化观 复旦大学外语系　黄小丽 夏目漱石是日本近代文学史上的巨匠。他在年轻时选定英 国文学作为自己的专业, 并立志要“通达英语英文, 以外语著述 ( ) 伟大之文学, 以震惊西洋人”《处女作追忆》。与当时文坛的无 思想性和通俗性相比, 夏目漱石重视思想的文学观念可见一斑。 从《我是猫》到《明暗》的十几部长篇小说, 漱石思想发展的轨迹 一览无遗地展现在这些作品中。在他前期的作品里, 闪射着社会 批判的光芒, 及至《门》问世, 这种批判精神逐渐转向了对个人内 心世界的精细剖析。尽管如此, 漱石对社会的思考一直没有停止 过, 特别是他对日本近代化的认识, 在修善寺重病之后, 也没有 太大的改变, 这可以在他后期的演讲《现代日本的开化》、《我的 个人主义》等中得到验证。 ( ) 作为明治时代的同龄人 漱石诞生于 1867 年 , 漱石不可避 免地要面对近代化的问题。所谓近代化, 是指“社会诸关系及人 的价值观、行为等摆脱了封建的旧习及样式, 转而成为民主的、 ① 合理的、科学的模式”。这里的封建, 显然指的是后进国家, 而 所谓的民主、合理与科学, 则是以西方为标准。因而, 日本的近代 化, 也就是“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 在本国推行所谓文明制 ② 度的过程, 这个过程是从 1868 年以后的明治维新开始的”。在 19 世纪, 西洋各国将它们达到的水准称作文明, 并将其当作评 判世界的普遍尺度。所以, 备受西方文明巨浪冲击的日本, 如果 想要通往近代世界的大门, 不管愿意与否, 都不得不面对西方人 © 1995-2004 Tsinghua Tongfang Optical Disc Co., Ltd. All rights reserved. 夏目漱石的近代化观 99 所构筑的“文明”的客观世界体系。如何协调东西文化的冲突和 交汇, 以及如何面对新旧价值观的交替, 是包括夏目漱石在内的 近代文化人所必须思索的问题之一。 在考察日本近代化的过程中, 人们总是不可避免地要提及 福泽谕吉这位号称“日本的伏尔泰”的启蒙思想家。他于 1875 年 出版了《文明论概略》, 对整个明治日本的文明认识产生了巨大 的影响。他的观点被称为文明理论。“文明”一词据说出于中国 的《书经》、《易经》, 是古汉语, 但其做为“civilization ”之译语而 被赋予新的生命力, 却是在近代日本。关于“文明”, 有各种不同 的定义, 例如在明治维新前后, 文明就是“开化民族应该具备的 社会制度、生活文化的总称, 并以西洋为排头的一元化发展的顶 ③ 点, 或到达此一顶点的过程”。很明显, 西洋的文物是作为标准 和目标存在的。作为晚于福泽谕吉几十年的知识分子, 夏目漱石 的近代化观势必受到他的影响, 然而又有不同。本文拟简要对两 者的文明认识进行纵向比较, 以期更好地分析说明漱石的观点。 一 福泽谕吉出身于下级武士家庭, 幼时深受封建等级制度的 压抑, 在思想上种下了反封建的种子。青年时期, 他得风气之先, 接触西方文化, 并三度游历欧美, 接受了近代科学和资产阶级自 由民主思想。他以谋求国家独立和富国强兵为己任, 猛烈抨击旧 的封建制度及其意识形态, 大力传播启蒙思想, 介绍资本主义文 明, 号召日本人民学习实学, 兴办实业, 发展资本主义。他对西方 文明的态度可谓是积极的, 这从他游历欧美的经历中也可以 看出。 1859 年冬, 德川幕府断然决定派遣军舰访美, 这是日本开 © 1995-2004 Tsinghua Tongfang Optical Disc Co., Ltd. All rights reserved. 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