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系列读书笔记：大小金川首役.pdf

清史系列读书笔记 Reading Notes of Qing Dynasty History Store 第一篇 大小金川首役 (2015 年12 月10 日) 孙哲 电邮：Ronatta@163.com （本文档为私人读书笔记，供特定范围人员参考，不代表任何机构的意见。全文仅 供内部参阅，请勿对外提供，未经书面同意，不得摘录和发表。） 两次平定大小金川的战役是乾隆皇帝的十大武功之一。首次战役 以急功近利的征剿致乱，中央政府信息传导不充分、武断决策导致惨 重损失，血战4 年3 次换将以纳降招安为终。偏居川西一隅、仅有弹 丸之地、数万人口的大小金川，致中央政府先后共投入了近40 万人 力、死伤数万，耗费帑币2000 余万两，其代价远远超过乾隆的任何 一次武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这次战役得不偿失,甚至可以视为清 王朝由盛转衰的标志。导致惨胜的原因零零总总，这段故事折射出的 决策机制、组织文化、利益分配方案耐人玩味。 一、故事背景 大金川、小金川、上詹对和下詹对是由川入藏的要道，是藏民的 聚居区域。战役之前，小金川、上詹对和下詹对由朝廷分别敕封土司， 这些土司相互牵制。每名土司下又统辖若干瓦舍，由瓦舍长直接管理 部落藏民，瓦舍与瓦舍、土司与土司间常有征战。土司、瓦舍间的部 落冲突使得少数民族武装势力无法对中央政权形成威胁，也使得中央 政府难于实施着力推进的改土归流、设府置县等加强集权的措施。 乾隆十年（1745 年）三月，初任川陕总督的庆复急于建功，请 旨攻剿下瞻对土司班滚，以进一步控制入藏要道、推动归化。然而， 庆复在云贵和两广治理少数民族的经验到了嘉绒不怎么灵验，攻剿下 瞻对土司班滚则是捅了马蜂窝。在下瞻对屠城破坏了嘉绒地区的部落 平衡，引发了大小金川土司间的征伐，进而导致大金川土司莎罗奔发 动叛乱。急于建功立业的庆复先是谎报剿灭了班滚，后又遭遇了一系 列的军事失败，被赐自尽。 盛怒的皇帝要求军机处另行选派将领，再行征伐。被幽禁的岳钟 麒曾经营川藏地区多年，他发现军机处的官员们居庙堂之高并未充分 掌握信息，战役的目标和策略都有问题。一是，错误的将大金川反剿 杀的行为视作反叛。大金川与小金川的冲突由来已久。长期以来大金 川和小金川长期不睦，大金川与下詹对结盟是自保的手段。庆复剿杀 下詹对破化了这个均衡，是导致大小金川火并的导火索。即使到了中 央政府与大金川直接冲突的关头，莎罗奔也给中央政府留有回旋余地， 只是反剿杀，而不是攻打府县。二是，低估了大金川掌握的武装力量。 大金川盛产黄金，土司用黄金换火枪、造碉堡、训练军队，在与小金 川的常年军事斗争中造就了一支强悍的武装力量。大金川土司掌握的 武装还曾参帮助清政府参加国平叛青海的战争，不仅熟悉政府军的作 战方式，更要命的是在高原和山地的战斗力强于政府军。据此，岳钟 麒判断平乱的首选策略应是安抚纳降，而不是强力征剿。 无缘面见皇帝的岳钟麒，一五一十的将这些信息汇报给了宰相傅 桓。傅桓是皇后的弟弟，满洲镶黄旗人，文治彰显也有军事才能，正 计划请旨赴川藏地区平乱再添战功，以巩固宰相地位。得到岳钟麒的 信息他如获至宝，在心里将岳钟麒视为最佳副将候选人。然而，或许 是善于平衡术的皇帝并不希望这位干练的国舅爷坐大势力，以不愿意 “置股肱之臣于危崖之上”为由，没有应允傅桓赴川藏平乱的请求。 于是，傅桓隐瞒了岳钟麒提供的全部信息。 乾隆十一年（1746 年），名将张广泗继任川陕总督，他在云贵 作战的经验到了嘉绒地区同样不适用。大金川四处皆山，陡峻无比， 大金川土司莎罗奔的军事工事易守难攻。为了防止军事失败导致的杀 身之祸，张广泗采取了非常保守的进攻策略，结果是耗费颇巨、进展 缓慢。到乾隆十三年（1748 年）七月，师期一拖再拖，皇帝感到焦 燥不安，进而对张广泗的指挥能力产生了怀疑。 乾隆认为前线将领执行不力，应有一个能统筹全军、并能将他的 意旨准确无误地贯彻到前线的人。作为一贯的平衡手法，他选择了傅 桓的政治对手、也是自己的伴读，皇亲讷亲。与傅桓相比，讷亲的文 治政绩不相上下，武功还是一片空白，正需要出兵放马混一份武功资 历。四月，乾隆召回正在山东治赈的讷亲，授与经略，命他率古北口 精锐前往金川视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