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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的逻辑 （一）：讨论的动机 当今，由于人类科学昌明，现代人以科学主导的理性精神形成了新的信仰崇拜，人人 以理性为荣并自我标榜，以非理性为贬抑驳斥的对象——谁要是非理性一下好像都是挺丢人 的一件事儿，您要是名人、碰巧又被媒体曝光了，您都不敢见人了！ 您要弄件理性的马甲穿，不懂点逻辑怎么行？ 打开电视、报纸，发现最会讲逻辑的就是那些经济学家和评论家，张口闭口都是逻辑， 你出一本《市场的逻辑》，他写一本《金融的逻辑》，反正在这个领域里面，逻辑都成了一个 臭大街的词汇——也是，您要靠骗人混饭吃，要一说谎就被揭穿了，那还不得饿死？ 因此，就有一句名言：宁可不要脸，也得要逻辑！ 最近一看，艺术圈的情况也挺乱，争名夺利不要脸的太多了。唯一不同的是，艺术圈里 的这一拨儿经常被商业圈里的那一拨儿翻来覆去的随便玩弄，而且双方还都挺有快感。 这个游戏的好处有二：一是给国家的GDP增长作出了贡献；二是解决了一些不学无术之 流的就业问题。 坏处也有二：一是搞得那些心地单纯的艺术家和艺术青年们有了很多魂不守舍的幻觉和 白日梦，隔三差五无端地心头鹿撞，又三天两头的抑郁吃药准备自杀；二是败坏了艺术在普 通老百姓心目中的良好形象，人一听说您是搞艺术的，恨不能捂着鼻子蹦出丈二远去才敢跟 您说话，好像这艺术界的人士都是盲流、神经病加二百五，弄得老百姓现在除了看大片能有 点高潮，面对其他艺术作品全都清一色的性冷淡了——尤其是后面这一条，遗患无穷啊，以 后的孩子们的心会不会迟钝到只有商业大片和歌星演唱会才能撬得开了？ 因此，把逻辑这个不相关的棍子横插进艺术的地界里的动机，并不是要把艺术圈搞臭， 而是想看看，有没有一个比较清醒的态度，可以让大家 （包括艺术圈相关的人士和社会公众） 能够在面对艺术这回事的时候，都过的比较踏实一点，自在一点，没有那么多无谓的烦恼和 痛苦，不会嚣张或者愚 “媚”到出丑的地步。 我们讨论艺术的逻辑，就是想看看： 一是艺术不可被其他事物替代的核心部分究竟是什么，以免人们经常似是而非地、用艺 术以外的观念和思维来遮蔽艺术的真实面貌； 二是，就目前的文明现状下，艺术与其相关的事物应当保持一种什么样的合理的、正常 第 1 页 共 20 页 的关系，正常人和艺术之间应有的正常关系是什么，免得艺术圈子乃至整个社会在膨胀的野 心和欲望的折腾下，对艺术总是充满了幻觉、妄想和谎言。 虽然今天多如牛毛的形形色色的艺术家们多数都喜欢在这个商业潮流中集体梦游，有些 游的兴奋过头了还会梦遗，但是没办法，是梦总是会醒，不管是美梦还是噩梦。 我们的讨论不是要夺走艺术家的饭碗，也不能给艺术家和艺术青年们什么美好的希望， 我们只能带来一点点清醒，游戏仍还会继续，也只能继续下去，但是痛苦和迷茫一定会减少 很多很多。 （二）：艺术是什么 艺术作品可以用来干什么，并不意味着艺术就是什么。 比如艺术可以用来歌颂领袖、粉饰太平，你不能认为艺术就是一种赞歌；比如一幅油画 可以装饰你的房间，你不能认为艺术就是一种装饰；比如一件艺术品可以卖很多钱，你不能 认为艺术就是一种商品或商业活动；比如借一部优美的电影你可能成功地向女友示爱，你不 能认为艺术就是一种 “秋天的菠菜”；比如你曾在窘迫无奈的情况下用一张水彩稿擦过屁股， 你不能认为艺术就是一种功能不佳的手纸……总之，你不能简单地用艺术可以做什么来定义 艺术是什么，否则这种定义就太多、太经不起验证推演了，这是最简单的逻辑关系。 不过，在这个实用主义、功利思想盛行的时代，似乎任何事物都必须经历一个像末日审 判一样的诘问：这个有什么用？如果答案是没什么用，那么这可怜的 “废物”基本上会被打 上不道德的标签。 因为没有用，所以很丢人，这就是我们这些人荒唐而弱智的 “逻辑”。 或者说，面对一件事物，我们只关心有什么用，而不关心它到底是什么，进而我们就习 惯于用它的用途来定义它本身。比如看到一棵树，脑子里的反应是一堆柴（当然有些人的反 应是一件红木家具）；看到一头猪，脑子里的反应是一堆肉（也有人反应是若干双皮鞋）；看 到一只母鸡，脑子里的反应就是一堆鸡蛋——一只母鸡不能下蛋，就是一个不道德的另类， 因为母鸡=鸡蛋，所以不能下蛋，是没脸当母鸡的。 艺术当然也经常面对这样的拷问，看看那些痴迷于某些艺术爱好而受到家长斥责的孩子， 你就知道，艺术背着多大的一个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