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行做海洋1从空气动力学到地球流体力学-WoodsHole.PDF

  我转行做海洋 黄瑞新 2012/3/20 1. 从空气动力学到地球流体力学 我的少年时代是在无忧无虑中度过的。我从小在广州长大, 但是按中国的传统算法， 我老家是台山。台山是著名的侨乡，因此从小我就听到过许多关于美国的故事和传闻。我 记得最清楚的有两个：一个是美国的红树。记得小人书上画的是，有一棵红树大得不得了， 下层开了一个隧道， 小汽车可以通过，上层开了一个小旅馆。San Francisco 西北就有一个 红树公园，我曾专门去参观。那里的红树果然是巨大。可惜还是没有我小时候小人书上画 的那么大。另一个是大发明家爱迪生，他发明了电灯泡，还有许多其他东西。我在高中时 还订阅了一份报纸《创造和发明》，天天在作发明家的美梦。1985 年我在 Princeton  工作 时，终于有机会参观了爱迪生博物馆，瞻仰了我小年时代的偶像。 我从小就喜欢新的理念，做一个爱迪生那样的发明家就是我小时候的梦想。我读小 学时，学校设有“爱迪生奖”，每年发给班上的第一名。我有两个哥哥，他们每次都得奖， 而我从来就没有拿到过这个奖。我应该很感谢我的父母，因为他们从来不给我加什么心理 压力：“你为什么拿不到奖？”事实上，在 20 年的学生生涯中我从来没有因为学习成绩 得过奖。我在小学和初中时成绩只能说是中上。大概是高中是慢慢开窍。到了高三时，我 大概是全校考分最高的。本来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已经决定要招收我，但是学校和老师希 望我能够考个全省第一，“为校增光”。当时学校已经“学习福建经验”，考前半年每个 月做模拟高考。所以，我的数理化，外语考到很好。不过，我考试中作文只得了很低的分， 所以也没有得什么全省第一。  也许这是老天保佑，不叫我背上 “第一“的包袱。正因为 这样，我从来就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资本。  也许是因为父母用“新”这个字给我起了名字，我从小就喜欢做新的东西。说起来 真是阴差阳错，虽然我的两个哥哥都是做实验的，我却慢慢的转到了搞理论。所以做发明 家的梦就变成搞新理论的梦。大学毕业后，我在科学院力学所工作，图书馆里有很多书。 青年人要有几分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我当时常去图书馆看书，每拿到一本书，我就喜欢 看看书里有没有提到还没有解决的难题。我最爱看的是华罗庚的《数论导引》，还有辛钦 的《概率论》等。虽然明知是力所不能及，但是人还是要有“白日做梦”的劲头。  大概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十分安分守己的人。我原来的专业是航天技术，这也可以说 是我中学时的梦吧。但是，自从美国的“阿波罗”登月成功后，情况就大不一样了。航天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已经成功，成为一个大兵团作战的工程问题。在国际上，许多一流的空 气动力学专家纷纷转行，大气，海洋，生物和环境方面的研究慢慢变成热点。我有个老朋 友，他的名言是：“在空气动力学这一行，任何时候，你认为你找到了一个好的新题目， 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你总可以发现这个题目至少被做过三次。”所以我一心想有机会就 来个改换门庭。  1      我开始找新的方向。因为我是做流体力学出身，所以地球流体力学这一新领域很快 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Pedlosky 在1971年发表的地球流体力学方面的一篇文章可以说是 这个领域的开山作之一。当时读过几篇有关的文章。只记得在读Norman Phillips关于天 气预报的综合评论时，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其中提到一个所谓的 beta 平面。我坐在 图书馆啃了一个礼拜，就是没有弄明白。对于大气海洋科班出身的人，beta 平面是一个 极其简单和基本的概念。一个这么简单的概念我看了一个礼拜都不懂，可能在他们看来简 直是不可思议。也许我就是那种蠢人吧。不过，我从来没有放弃我的黄粱美梦。按美国人 的说法，就是 Never give up。我因为吃过自学的苦头，所以我常常说，自学成才是万里挑 一。另外，我也读了很多关于大陆漂移，地幔对流，板块学说的文章。我还和我的一个朋 友写了一篇关于地幔对流的综合评论。我一心想干地球流体力学这一行，可是当时是身不 由己。 今天说起来，年青人可能认为我是在讲笑话。我在中国科学院工作了近 15 年，可 是从来没有被提升。我是所谓“文化大革命”前最后一届（